绮萱夫人泛红的眼睛之中,慢慢地扫了一遍,从袁缺,到贺莽,到时不待,再到木凌风,然后又扫了回来落在袁缺身上。
袁缺此刻心情复杂,也是随着这伤心的场面陷入心中情绪胶着之间,他尽可能梳理好自己的心境,便慢慢地把如何途经飞雕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把胡作非跟他们说当年怎么样受人之命设伏谋杀独孤煜的所有过程说了一遍,袁缺说得很细很认真的,也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真的是翔实清晰,思路和条理都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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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萱夫人听到袁缺的描述之后,竟然那种悲伤的情绪慢慢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如冰刀霜剑般的严肃,而且她握住茶杯的手突然青筋暴起,在一声闷哼之后,她手中的茶杯竟然被瞬间捏破了,残茶剩水溅洒在衣裳和地上,而残破的茶瓷碎片却掉落在地上,而此刻间,见她的手上也泛滴起了猩红,原来破碎掉的瓷杯利片割伤了她的手,滴流出了血。
大家被绮萱夫人这一动手震住了,这是何等的悲愤才会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一般人就算尽其所能去暴发,但绝不会有这样的劲力去握碎一只瓷杯,所以,此刻在袁缺他们看到的有两面:一面是夫人的愤怒由于压制而至了极点临界爆发,才会把所有的愤怒情绪寄发于杯子之上;一面是夫人竟然是一位武功高手,此等握杯即碎的功力,如果没有高深的内力和精湛的武艺,一般的练武之人是难以做到的,犹不说一般人了。
袁缺心是惊奇,想不到眼前这位熟悉的高贵圣雅的枭城第一夫人,此刻让他重新认识了,原来她竟然是身怀高深武功的女中豪杰,只是袁缺长时间以来,一直忽略到了这一点,也算是绮萱夫人深藏不露吧,不也她平日也不需要露。
而贺莽、时不待和木凌风也是被惊到了,尤其是贺莽,竟情不自禁地惊叹道:“夫人,好强的武功,这一手法可见其内力高强,厉害。”
下人已拿了药箱与纱布过来帮绮萱夫人包扎了,见大家都以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便慢慢把那份严峻之表情散开来,便顺着他们的惊讶思绪,说了一句:“你们都未曾想到,夫人我也会武功吧?”
大家见夫人的心绪似乎调了过来,便也放松了一些,都不说话,只是迎合着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夫人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厉害得很,只是从来不轻易展露罢了,今日或许也是愤然郁心才突然间暴发展露出来了。”苏流漓抹去脸上的泪水,对大家说道,也算是为夫人解释一番,然后便叫下人走开,自己来为夫人被划破流血的手包扎。
“大家不必奇怪,这枭城之中,以武傍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尤其是如夫人我这般的孤掌无援的妇人,若非没有一招半式在身,那便早成别人砧板之肉了。”绮萱夫人说得很谦虚,也算是轻描淡写,只是想为大家的惊讶给一个实在的说法罢了。
袁缺站了起来,说道:“夫人,见您心情烦郁,是否先去休息,一切事情待时机再说!”
绮萱夫人递了一个坚决的眼神给袁缺,说道:“袁缺,我没事,只是一时的心堵至郁,现在调缓了些许了,目前事态紧急,得有一个好的解决方向,要不然夫人我这心里更不踏实。”
袁缺回道:“心乱则无绪,凡事急不来,袁缺只是为夫人身体担忧,或许……”
“袁缺,夫人我知道你和大家的心思,你们是在为我担扰,什么大风大浪都算经历过了,眼前之事虽然能给我惊谔,但还不至于让夫人我心乱无绪,袁缺,你说说你的想法。”绮萱夫人还真是以大局为重之人,而且很快就调整回来状态。
“漓儿,这点小伤没事,你先坐下去吧!”绮萱夫人挤出了笑意,叫苏流漓坐到袁缺身边的椅子上去。
袁缺见绮萱夫人已说到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抛出了心中的想法,说道:“虽然东鹰侯这事过了六年,依我看来,与眼下枭城之事存在似无还有的关联,尤其是跟眼下的枭城王之事,或者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局势一旦发生动荡,或许能把一些事情的真理随着巨浪掀到明在上来。”
见袁缺主动抛出了话题,这也是他心中所蕴酝酿的一些想法,听到袁缺说这样的话,绮萱夫人说道:“袁缺你所言之意,自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细想起来,事情远非我们所看的那么简单,其中的盘根错枝绞成了一团乱网,已经裹挟着经年的很多事情,所以我们得找到一种尽可能周全的办法,去解决眼前问题的同时,又能适合时宜地慢慢去揭开真相。”
苏流漓脸上还是带着气愤与伤心,便直言不讳地说道:“这还用多说嘛,定然是南、西两位侯爷其中一位设的局,他们以这么长时间来布局密谋,先是设计害死煜哥,因为只要有煜哥哥在,他们就永远别想做上枭城王,而害了煜哥哥之后,便让大王陷入痛苦的自责之中而积郁成疾,这是一箭双雕,为的就是能够坐上枭城王的位置……”
绮萱夫人突然给了苏流漓一个很严厉的眼色,示意叫她别再说了。
袁缺看了一眼苏流漓,然后轻声问道:“小漓,你刚说的,是你亲眼所见,还是拿得出足以证明事情经过的证据?”
苏流漓一急了,说道:“这是很明面上的事情了,几乎整个枭城都知道的事情,我又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