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值一提,我的人都叫我大老板。”对方道。
“大老板,咱俩儿能合作个啥呢?”虽未明说,赖四海的意思也很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来我的锅里分一杯羹?
“能合作的地方很多啊,就从赖老板发迹时说起吧。”如数家珍般,大老板开始说起赖四海这些年盗墓、销赃的发家史,还具体提到了几件低价卖出的破损明器。
赖四海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大老板所掌握的情况,每一条拿出来交给警察,都够自己再坐个十年八年牢的。
但大老板说得很巧妙,就像两个好朋友聊天一样,娓娓道来,没有要报警威胁的意味,只是告诉赖四海破损的明器卖不上高价,但修复后的价格可是要翻上好几番的——而他恰好能修复。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赖四海都没有不合作的理由。
从此,盗墓所得中一些破损的明器,经大老板的手修复后,崭新如初,一般人很少能看得出来,自然卖的价格也高出了许多。到后来,大老板甚至直接拿出一些赝品,放在四海鉴宝会上拍卖,多年来竟无一被识破。
合作了长达五年之久,赖四海等人却从未见过大老板一面,所有合作都是先通过电话联系,然后大老板会派人到约定好的地点取上货,修复好后再交给赖四海。
取货交货都在晚上进行,大老板派来的人穿着统一的衣服,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赖四海这边的人又都戴着面具,双方就算白天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会茫然不觉。
大老板姓甚名谁、年纪多大、相貌如何,赖四海一概不知,曾有两次通话时提出和大老板见个面,但遭到了婉拒:
知道鸡蛋好吃就足够了,没有必要非得看一眼下蛋的老母鸡,而且母鸡胆子很小,要想继续吃鸡蛋,就不要把它吓跑。
赖四海听出了话里的警告,压下好奇心,从此不再去打探大老板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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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守安看赖四海已经稳定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大老板却对我们了如执掌,彼此翻脸,我们的生意受损倒是次要,还可能面临被告发的危险,忍一时风平浪静,孰轻孰重,四海兄弟应该明白的!”
赖四海气得原地转了两圈,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他妈憋屈啊!
范守安无奈地摇摇头,憋屈的感觉他又何尝没有:“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蒋小二被救走,对我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了,而且,就算我们不便出手,也会有人去对付大老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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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赖四海精神一振。
“自然是救出蒋小二的人,他的原话是,你们可以尽全力去对付大老板了,也就是说,他原本就和大老板有过节,但自身力量不够,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给大老板再找到一个敌人,只是他对我们和大老板的关系不是很了解,以为我们会很快采取报复行动,我们大可稳住不动,他等不及了,必然会自己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