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激川抬起手腕看看表,凌晨四点半,睡了快两个小时,按照路程应该是到了有一阵了,估计陈言是看自己睡着了所以一直没熄火等自己睡醒。
车上打了个盹感觉舒服了点,向激川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打开车门,地下停车场总有股空气不流通的味道,不很好闻,向激川拿好行李,站在车另一边的陈言锁好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
陈言还是平时那样喜欢穿一身黑,显得整个人更单薄也更高,等电梯的时候向激川注意到陈言又无意识地伸手抓了抓左胳膊上那一大片暗红的伤疤。
那一大片喷溅状的化学品灼伤的伤疤在陈言的胳膊上确实触目惊心,陈言本人肤色比较白,有了肤色的衬托那片伤疤在陈言清瘦的胳膊上就更狰狞又刺眼了。
陈言倒是没注意向激川在看他胳膊,电梯来了的时候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向激川先进去,并且提醒向激川:“低头。”
向激川个子高,地下停车场这个电梯门套包的比较低,向激川之前不长记性撞过好几次,跟陈言一起撞过一次以后,陈言每次都会提醒向激川低头。
陈言就拎了个灰色的帆布袋子,其他什么也没带,向激川一看就知道八成是给自己做的新衣服,这让他很高兴,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能使劲咬着嘴唇憋着笑。
电梯到了,四梯十二户,走廊就很长,深更半夜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惊醒了邻居家的狗,隔着防盗门听见里面的狗狗尽职尽责的大叫着,向激川伸出手指刷开指纹锁,把狗狗的吠叫关在门外。
打开灯,陈言倒是一点不见外,换上拖鞋就径直往沙发上一摊,向激川也困得要命,把行李箱停在门口,换了鞋就开始一边找空调遥控器一边解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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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空调别开了,”陈言瘫在沙发上“省点电,反正我们也不在客厅长呆。”
“也行。”向激川边说边脱掉衬衫走到阳台扔进脏衣筐。
向激川家不算大,八十平出头的两居室,装修简约现代,陈设不多,都非常整齐,一看就是不太经常有人在这住,整个房子简直像个样板间。就是沙发背后高高挂着一大幅裱着金色木框的大红大绿的荷花锦鲤十字绣图,图上五个大字——家和万事兴,和整个房子的装潢格外不登对,有些突兀的喜感,让人印象深刻。
这幅十字绣是当时向激川搬家陈言送的进宅礼,是陈言亲手绣的。当然这种事也只有陈言干了向激川会不怒反笑,不但笑,还喜气洋洋如获至宝的挂在了客厅沙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