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当我没说。”
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要走。
“我……”
她心急如火,话也脱口而出。
“嗯?”
男人回头,盯着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低垂的手微微收紧。
“偶尔吃点,也无妨。”
她挺直腰板,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径直穿过他往楼下走。
谢淮楼悠悠侧过身,盯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背影。
成套的白色运动装,同色系棉拖鞋,绸缎般的黑直发散在脑后,步子急切,走路带风,发尾在空中荡起涟漪。
他抬手摸了摸唇角,低眼哼笑。
不枉他深更半夜赶回来。
客厅很安静。
餐桌上是刚出炉的烧烤,讲究地用保温锡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隔壁镇有家远近闻名的烧烤店,店主是他曾经的战友。
吊挂的顶灯很旧了,光源不刺眼,淡淡的暖色,很舒服。
宋春庭规矩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喝水,乖乖等吃,看着厨房里的男人从玻璃柜里拿出盘子,清水洗净,擦干,盛满香气扑鼻的烤串。
“吃吧。”
他转身去冰箱拿啤酒,开盖前想了想,随即放下,拉开冻柜最下面那层,好家伙,空空无也。
走之前塞满冰箱,回来一根不剩。
很好。
桌前的宋春庭正盯着牛肉串发呆,浑然没察觉男人略显凝重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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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多年没吃过宵夜,犹豫着不知该从何下手。
象征性地拿了串看着还算有眼缘的黄瓜片,上头洒满孜然辣椒,她这个怕辣星人瑟瑟发抖。
正纠结之际,桌对面的男人安然入座,也不吃东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怎么了?”
那道灼热的注视跟火烧似的,想忽略都难。
男人轻轻皱眉。
“你再怎么……也得给我留一根。”
“什么?”
“碎碎冰。”
“?”
“乳酸菌味的。”
他悄咪咪补了句。
宋春庭越听越迷糊,先看看他,再看看冰箱,前思后想,终于把线索串连起来。
“你认为是我吃了?”
他环顾四周,挑眉问。
“这屋里还有第二个人?”
“不是我。”
她压抑着满腔郁闷,一字一句道。
“齐齐这两天放学都有来,还带了一帮子同学。”
这么一说,男人瞬间了然,勾了勾唇。
“小东西,不掏空不罢休。”
“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她放下黄瓜片,闷闷转身,男人眼疾手快地拽住她。
“生气了?”
“没。”
宋春庭不是易怒的性子,以前妮娜不止一次说过她脾气太过温柔,以后容易被人欺负。
会不会被欺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被某个看似成熟,实则幼稚的男人气饱了。
男人眼底漾开一丝笑意,宽厚大手滚烫如潮,稍稍用力收拢,咯人的厚茧肆意挤压女人滑如水的肌肤。
“你调戏我上瘾,我不也没跟你计较。”
她不吱声,背影看似僵硬,实则心乱如麻。
说是心虚也好,不敢面对也罢。
就在他离开的前一晚,她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对他做出疑似骚扰的举动,基于画面太美,她至今不敢回想。
也正因如此,那天清早她才会神志不清地交出手机,忍受他的言语调侃。
“ 我两天没合眼了,又开了几小时的车回来。”
他声线压得很低,卷着一丝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