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干脆俯下身,隔着被子搂住他:“行,亲完就起来。”说着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林桑榆这才满意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主动环住裴辞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小声说:“现在可以起床了。”

裴辞看他终于肯起来,又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去拿衣服。

“外头还黑着呢,得赶早。”裴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大集上的好东西都是一早就给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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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保温壶装满热水,又拿上几个竹篮子,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烧饼,那是昨天晚上特意留的,这会儿正好当早点。

林桑榆站在一旁,手指摸索着衣服的纽扣,把每一颗都系得整整齐齐。

这是他的习惯,虽然看不见,但总要把自己收拾得妥帖。

裴辞看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又软了几分。

“来。”裴辞把篮子挎在胳膊上,一手牵着林桑榆,“路上吃点东西,暖和。”

他们走出店门的时候,街上还没什么人。

寒风呼呼地刮着,把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吹得直晃。

林桑榆往裴辞身边靠了靠,下意识地寻找着热源。

他总是这样,一冷就往裴辞这边凑,像只怕冷的小猫。

“这巷子口往东走,有辆顺路的货车,我跟司机说好了,载咱们一程。”裴辞说着,把林桑榆往自己这边又拉了拉,替他挡风,“到了集市你就告诉我想买什么,我来挑,鸡鸭得挑只肥的,年夜饭得吃好的。”

货车是送菜的,车厢里堆满了萝卜白菜,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是裴辞之前在市场上认识的。

这些天他每天凌晨就往返菜市场送菜,对市场上的行情熟得很。

“小裴,你跟你弟弟坐后面。”司机热情地招呼道,“菜是沿路收的,新鲜得很,你们要是看中哪样,一会儿下车时候带点。”

林桑榆坐在裴辞身边,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烧饼,小口小口地吃着。

晨风从车厢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股子寒意,但烧饼的香气却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裴辞一边看着他吃,一边给他掰开另一个烧饼:“慢点吃,别烫着,今早热了热,应该还软乎。”

“瞧这天色,该是个晴天。”裴辞望着东边渐渐泛白的天空说,“等会儿太阳出来就暖和了。桑榆,今儿咱们好好置办年货,给店里多备些存货,过年那几天准有不少街坊来买。”

到了大集,天已经大亮。市场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潮湿的地面上铺着草席,摊贩们的货物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

“这边这边,新鲜的大河虾!”

“散养的土鸡,便宜卖了!”

“年糕,热乎的年糕!”

“南边来的糯米,包汤圆正好!”

各种叫卖声混在一起,还夹杂着讨价还价的声音,路过卖点心的摊子,飘来阵阵糖香。

卖熟食的摊子前排着长队,卤味的香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裴辞一手拉着林桑榆,一手提着篮子,在人群中小心地穿行。

“先去买点活鸡。”裴辞轻声对林桑榆说,“昨儿个问过苏哥,说这边一个姓张的养的鸡特别好,肉质紧实。咱们买两只,一只炖汤,一只酱了过年吃。再去看看鸭子,买只肥的,等回去我给你炖土豆。”

裴辞正拉着林桑榆往前走,突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是炸糕的香气。

“桑榆,” 裴辞停下脚步,“前面有人在卖炸糕,要不要尝尝?”

林桑榆闻到那股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要。”

裴辞笑着掏出钱来:“老板,来两个炸糕。”

卖炸糕的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围着条蓝布围裙。锅里的油正滋滋作响,一块块金黄的炸糕在油锅里翻滚,她用筷子夹起两块最新炸好的,放进油纸包里:“刚出锅的,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