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公公,今夜御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实在忍不住问道。
进忠哭丧着脸,摸了一把眼泪:“皇上今日再一次召见了水玲珑等人,娴妃娘娘得了消息,只觉得不可理喻。娴妃娘娘性子执拗,直言进谏,希望皇上能爱惜自己。皇上则斥责娘娘没有一个做臣妇的本分,动手.....哎,娴妃娘娘性子刚烈,直言断不可与烟花女子为伍,遂愤然断发离去。”
“断发!”一直沉默不语的諴亲王再也忍不住:“满人除非国丧,否则不可断发,这可是大不敬啊!”
“等皇后娘娘来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气不顺了。娘娘直接下旨让御船靠岸,可谁知!”进忠哭的涕泗横流,好一副忠仆的样子。
若不是常欢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差点要信了。
“事已至此,得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弘昼蹙眉。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这样,总得有人能出来理事啊!”一个宗亲说道。
富察琅嬅抬起头看着那人:“皇上还没死呢,太医也还在尽力救治!”
弘昼见她情绪激动地咳嗽不止,急忙安慰:“皇嫂别急,若皇上真如太医说的那样,也是该有两手准备。如今端亲王与宸亲王都颇有能力,就算端亲王.....但是也还有宸亲王呢,皇嫂总得为大清考虑啊。”
富察琅嬅闻言捂着心口流泪,声音却那样坚定:“是本宫关心则乱,本宫是大清皇后,自然事事得为大清着想。那就以诸君所言,若皇上安康,自然万事大吉。若皇上不能起身,就暂由宸亲王监国,端亲王、和亲王,军机大臣富察傅恒从旁协助。”
说到这里,她拭去所有泪水,面色愈发坚定:“皇上倒了,但是大清决不能倒!”
“在皇上情况稳定之前,这个消息必须死死瞒着,除了诸位,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一律按叛国处置。傅恒大人,你带着侍卫将行宫各处都守好了,不许任何人进出;进忠公公,底下的奴才就交给你,不许任何奴才偷偷议论此事,常欢会协助你。”富察琅嬅厉声吩咐下去:
“皇额娘和嫔妃那里自有本宫。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从上到下都要杜绝流言的产生,免得百姓人心惶惶。前朝,就交给诸位了,各位都是宗亲,咱们是一家人,力要往一处使。谁要是暗中生事,就不要怪本宫心狠。事关重大,本宫再次谢过诸位。”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宗亲们无不佩服富察琅嬅,在极度的伤心中,还能及时调整好心情出来主持大局,实在是大清的福气。
弘历昏迷了三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醒来了一点。
卫初鹤直接一针下去给人扎瘫了:
“娘娘放心,之后口嘴歪斜,再不能言语了。”
富察琅嬅笑道:“你办事,我放心。手还能写字吗?”
卫初鹤看一眼还迷瞪的弘历,又在手脚上补了一针:“这下绝对不会了。”
啧啧,得罪谁都别得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