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胡拥军也在迅速地评估局势,从她刚才的信息来说,那个阙德发找到她,对当年的事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自己的存在他应该还不知道,略感庆幸。但转念一想,要是张桃红倒霉了,自己也跑不掉,在这件事上两人始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这个陈晓明风头正劲,黑白通吃,手可通天,得罪他还能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也惶惶不安。电话里说道:“桃桃,你先别慌!这个姓阙的虽然找到你了,但是那些事都是他瞎猜的,没有任何证据,你只要死不承认,他也没地方求证。”
“嗯嗯,军哥,我知道,所以刚才我根本没承认!不过他现在是小区里的保安,怎么办,我好怕呀!”
“别怕,桃桃,明天我跟开发商说一声,让他们把他给辞掉!叫他滚蛋!再说,大不了你把房子卖掉,换个地方住,他大海里捞针,哪里还能找得到你?”胡拥军说道。
“嗯。”张桃红想想是这么个理,因为要筹备结婚的事,这套单身公寓本来就计划出售,到时跟男友在高档社区买一个大套商品房做婚房。又担心地说道:“这个阙德发好对付,但是万一他告诉陈晓明该怎么办啊?陈老板这个黑社会流氓能放得过咱俩?”
这当然也是胡拥军所担心的,没办法,只能先拖着。现在的张桃红不再是十年前的她,有恒产者有恒心,如今她已买房、结婚、有事业,扎根这片土地,再劝她放弃这一切躲到外地去,显然开不了口。好在,她是自己的一堵防火墙,这把火要烧也是先烧到她的头上,自己还能有个缓冲。想想宽慰道:“你别怕,出了什么事有我呢!我在深州城也不是白混的,他陈晓明不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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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胡拥军这么说,张桃红心情宽松了许多,她当然知道胡拥军家族在深州城也是很有势力的。
过了几天,陆自明很快接到局政治处沈铮方的电话。
“咳咳,自明啊,那天跟你说的选调市委组织部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陆自明一阵不悦的情绪掠过,问道:“哦,沈主任,是什么原因呢?”
“他们也没有具体细讲,就干部一处处长给我打个电话,说暂时不需要了。他们组织部么,就是这样,通知一声,神神秘秘的!”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沈主任!”陆自明挂掉电话,心里想到,这是组织部的意思?难道他陈晓明真的能一手遮天?还是楼冠中的意思?变故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可见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陆自明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阙德发很快发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过了两天,他没有等到张桃红的赔偿款,却等来了物业公司的辞退通知。这才没干满四个月,自己按时上下班,也算勤勤恳恳,怎么突然就被辞退了呢?保安队长说,经理给的理由是他多次被业主投诉,不适宜继续担任保安!阙德发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这几年,类似的遭遇他遇到过好几回。得罪了领导被开除,领导要塞个亲戚朋友,随便找个借口把你开掉,总之,在这个社会,他就像一块破抹布,被人甩来甩去的。
他知道肯定是张桃红捣的鬼,要投诉也是她投诉!既然不是小区的保安了,那就更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每天守在张桃红的楼下,等她下来截住她。可是一连守了几天,根本不见人影。晚上过去也是黑灯瞎火的,没有人居住的模样。难道这么快就搬家了?不大可能吧?他抄下她家电表箱和水表的度数,过了一周再去看,电表仅用了几度电,水表几乎没动过。过了两周,在过去看,依然如此。可以确定,她已经不居住在这里了!再过一个月后,又去看看,她的房子已经在重新装修。他走进去问问装修工人,房子原来的主人张桃红去哪里了,一问三不知。这个臭婊子,跟我玩金蝉脱壳呢!TMD!一下子又失去了目标!
报告陈晓明?那只是他施压的一个藉口,鬼才关心陈晓明被她敲诈了多少钱呢!这个陈晓明也是个挨千刀的,不仁不义,坏事做绝,对自己一点情面都不讲,阙德发巴不得他的生意早点倒闭,有一天跟自己一样流落江湖,四处讨饭!他只是想要找到她,试图从她身上敲出一笔钱来,弥补自己这几年的损失。否则他老早就该跑到陈晓明那里报告去了。
哎,如今再次失去目标,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