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装出一副释然的模样，却怎么都装不出来，一次次被捅刀的记忆涌上心头，那刻入灵魂深处的疼痛被再次唤醒，他的那份委屈，那份不解，那份愤怒终于有了答案。

两人待在地下室中，一个正思索着过去，一个正咀嚼着现实。一个来不及悲伤，一个来不及消化。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林悦溪的回答不假思索，可在苏辞耳里却是极致的讽刺。

“你的爱是指不问青红皂白把刀捅向我吗？还是说想要独自占有我，用你的疯狂？”他终于可以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拉出，用来质问林悦溪了“那不是爱。”

“我…我……”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又或者……你真的配拥有爱吗？”

每说一句话，林悦溪的头就又往下低了一分，她很清晰的感觉到，她与苏辞的距离正在肉眼可见的拉远，若要具体描述的话，这更像是一种陌生。

她不再是苏辞的妹妹了，苏辞也不再是她的哥哥了。

“哥哥…我不该那样做的，但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剥夺我的身份，好吗？我…我可以接受一切惩罚，唯独身份…”

“你的身份不也是剥夺别人而来的吗？哪怕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呢……”

情感的爆发不会总是夸张的，更多时候是无声的，林悦溪的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滑下，这一次的泪水是她发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绝望。

温柔和善良从来不是理所应当的，也不是对谁都一致的，每磨耗一次，二者都会变得更浅薄，直到某条线被跨过，留下的自然只会是冰冷了。

“那…哥哥想让我怎么样呢？想杀了我？还是去跟上官凝道歉？我都听哥哥的哦…只要能让哥哥原谅我就够了……”她苦笑着，看着苏辞沉默的样子，心也跌到了谷底。

估计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正常的待在苏辞身边了吧？她只能作为一个外人的身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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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又如何呢？对她来讲也够了…

而苏辞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系统所说的话，明白了他该干什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时间带来的伤痕终究会结痂康复，但被压下的情感却无法复苏。

他不想当圣母，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他会为了他爱与爱他的人站出来。

苏辞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就像是情侣间亲密的拥抱一样近，缓缓解开了绑着林悦溪的绳子。

感受着身边的熟悉气息，林悦溪的眼中再度出现了希望，她哭泣着，纵使身体不能动弹，但她还是很努力的贴近苏辞，想离他近点再近点，近到她的眼泪能顺着脸颊滑落到苏辞肩上。

“哥哥…我知道你还是那么温柔……我们…我们一直会……”她满怀希望的话语被苏辞打断了。

“你走吧。”

“唉？”林悦溪看着他淡然的脸，心却突然刺痛了一下“我什么都不用干吗？我不用去跟上官凝道歉吗？这样就可以了吗？”

“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