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菜谱拍卖
金陵城中,苏以荟的拍卖会现场,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龙虾菜谱的竞拍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价格如火箭般蹿升。
悦宾楼的掌柜钱富贵,眼见价格即将超出自己的预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向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心领神会,悄悄溜出会场。片刻后,会场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哎呀,不好了,悦宾楼走水啦!”
这一喊,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引起一阵骚乱。不少与悦宾楼有生意往来或交情的掌柜们纷纷面露惊惶之色,竞价的节奏也被打乱。醉香居的掌柜孙启仁正举着牌子准备喊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手悬在半空,犹豫了起来。
钱富贵趁机装作焦急万分的模样,站起身来,对主持拍卖的苏瑾喊道:“苏管家,我悦宾楼突遭此难,这竞拍我怕是无法继续了,还望您通融通融,容我先去处理。”言罢,作势欲走。
苏瑾面露难色,这拍卖中途生变,实在是棘手。而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望江楼掌柜赵启山却冷笑一声:“钱掌柜,这拍卖会尚未结束,你便想以此为由退出,莫不是想使诈?”
钱富贵闻言,顿时涨红了脸,怒道:“赵掌柜,你这是何意?我悦宾楼遭灾,你却在此恶意揣测,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两人正争执不下,聚福楼的掌柜周大福也掺和进来:“钱掌柜,你且先派人回去查看便是,这竞拍之事,关乎公平,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其实,周大福心中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想趁着钱富贵分心,以较低的价格拿下菜谱。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时,那跑去“救火”的小厮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喊道:“掌柜的,是隔壁的铺子走水,殃及了咱们一点,火已经被扑灭了。”
钱富贵一听,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他干笑两声:“既然误会一场,那这竞拍自然还是要继续的。”
然而,经此一闹,其他掌柜们对他已心生警惕。赵启山更是步步紧逼:“钱掌柜,你这一番折腾,莫不是想扰乱竞价?我看这竞拍资格,得重新考量才是。”
钱富贵心中暗恨,但表面上却不得不赔笑:“赵掌柜说笑了,我刚刚也是心急,绝无使诈之意。”
苏瑾见场面有些失控,连忙清了清嗓子:“诸位,既然是误会,那咱们还是继续竞价。现在价格已经到了两千五百两,诸位请出价。”
这时,孙启仁回过神来,喊道:“两千六百两。”
周大福不甘示弱:“两千七百两。”
钱富贵咬咬牙:“两千八百两。”
赵启山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举起牌子:“三千两。”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似乎志在必得。
钱富贵心中一急,又想故技重施,他偷偷朝台下的一个伙计使了个颜色,那伙计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朝着对面一个正在竞价的小酒楼掌柜扔了过去。只听那掌柜“哎哟”一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那掌柜捂着脑袋,脸上满是愤怒:“谁?是谁暗中偷袭?”
会场再次陷入混乱,钱富贵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四处张望,还假意呵斥道:“是谁如此胆大妄为?这可是苏以荟的拍卖会,岂容这般胡来?”
赵启山却敏锐地察觉到钱富贵的小动作,他大声道:“钱富贵,你莫要再装了,这两次骚乱,恐怕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钱富贵还想狡辩,苏瑾已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钱掌柜,若是你再这般扰乱拍卖会秩序,我苏以荟便只能请你离场了。”
钱富贵见事情败露,又惧怕苏以荟的势力,只得灰溜溜地坐下,不再言语。而其他掌柜们也收起了心中的小九九,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龙虾菜谱的竞价上,只是此时,每个人都对身边的人多了几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