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怒嚎传入空旷的明月坊中,但无人应答。
胭脂楼二楼一处被遗忘的厢房内,一公子哥捶胸顿足的扒着那被堵的严严实实的门。
踏踏踏——
灯火辉煌,滦河畔。
如金子一般的连绵穹顶之上,一连十余道人影在屋檐上翻飞,齐刷刷朝那中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包围而去。
与此同时,一道婀娜身影正隐匿在一处屋檐下,看着那几道屋顶上飞驰起伏不定的身影若有所思。
踏踏踏——
一队数量只怕有近百人的精甲士卒蓦然迈着齐整的步子朝这边走来,黑影忽而缩进柱子之后。
等到士卒小跑朝那两人逃离的方向走去,这才重新从阴影中拉出,露出一双秀美瞳子,以及黑色夜行衣下的浮凸曲线。
屋顶之上。
风声向后呼啸。
美艳道宗被黑衣男子一手揽在怀里,微微仰起螓首,眼眸中俱是担忧不解,以及些许责备。
“登徒子,你为什么要杀他?”
“如此不智之举对你有什么好处?”
黑夜流动,寒风划过发梢,带起衣摆飘飘。
李卯在那丰腴腰间的手掌紧了紧,轻声叙说道:“他同人勾结走私罂粟,想要杀张步灭口,仅此一条就足够他死一万次。”
“而且他还要挟你来制住我。”
祝梓荆身子一僵,眼中闪过复杂,冷哼一声道:“那你别管本宗不就好了?”
李卯微微垂眸看向怀里那脸色苍白的夫人,轻笑一声:
“夫人这是什么话?”
“我总不能让我费老大劲温养的病人,半道被人截了胡。”
“不然不是白受罪了?”
祝梓荆看着那深邃的桃花眸子,愣神片刻,转瞬就倏而桃红了面庞,将视线游移至漫天繁星,冷哼不语。
“谁知道你这登徒子心里打的什么龌龊算盘。”
“嚯,两位倒是好兴致,杀了官家的人现在还能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好不痛快!”
李卯与祝梓荆心神一凝,飞奔的身形稍滞,看着自前方包夹而来的五个大内密探,神色凝重。
那为首的大内密探戴着一顶尖顶高帽,身穿黑蓝官服,舔着刀尖,阴恻恻笑道。
“不若二位再说两句,好让我们送你们去黄泉路上当一对儿亡命鸳鸯如何?”
“也算是死在一块儿了不是?”
身后那紧随其后的大内密探也都相继赶来。
虽然李卯的梯云纵精妙绝伦,但他怀中毕竟还有个人,而且大内密探不乏轻功高手,因此也根本甩不开多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