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什么情况?”
李卯怒发冲冠,一想起那天浑身上下的酸痛虚弱就一阵气的咬牙。
后来要不是芝兰足够包容,百依百顺。
指不定就恢复不过来了。
难怪那天那卷子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没有一道小题!
合着就等于前世的一张语文试卷,让别人劳逸结合,从易入难。
结果让他在两个小时之内写了你大爷的十篇作文!
“你知不知道老子那天多他妈累!”
“你个老毕登竟然敢私自给老子换卷子!”
“老子今天非得砍了你!”
“世子且慢!”
“世子三思!”
“世子不要!”
“这小子!玉容你以后离他远点!今天敢砍冯唐,明天就敢砍老夫!”
“没事的爷爷,你厉害,一剑捅不死的。”
“小卯别胡闹!”
“卯儿!”
“这孩子当真是胡闹!”
一道道惊呼声传出。
那牌匾之下,冯唐心虚眼虚,没有一点底气,忙不迭就缩到了得意门生刘青书身后瑟瑟发抖。
刘青书缓缓打了个哈欠,旋即揉揉眼睛往一边慢悠悠走去,于是冯大祭酒又露了出来。
一边离李卯最近的西苑贵妃满脸无奈,款款起身快步走到了李卯身前,如同百合花般的素裙掀动,带起阵阵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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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李卯身前柔和的压下那攥着翠血不放的手,前襟抵在李卯胳膊上,好声劝慰道:“好孩子,你跟祭酒置什么气?”
“若不是祭酒这么一设计,别人如何能知道原来你这般一肚子墨水?”
“这要是冲动之下把祭酒砍了,遭受朝堂攻讦,是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李卯蹙眉道:
“干娘你有所不知,孩儿......”
“孩子,把剑放下。”
李卯看着他这干娘那眼角风韵犹存的风霜,柔和却散发淡淡凌厉不容置疑,于是叹了口气将翠血放下。
西苑贵妃眉眼柔和,徐徐引导着李卯将翠血合入剑鞘。
这孩子也真是傻得可爱。
随心而动竟是一点不拘束,颇洒脱不羁。
杀几个书生倒是无所谓。
但要真的给这文人代表祭酒砍了,指不定天下书生都要群起口诛笔伐。
届时就是人没事,也免不了一些责罚和坏名声。
“干娘,其实我也没想真砍的,就是吓吓他,您都不知道那天孩儿的脑细胞死了多少!”
西苑贵妃看着李卯突然如同孩童般埋怨撒娇的模样摇头失笑,虽然听不懂那脑细胞是个什么东西但也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西苑贵妃将李卯的手拉到葇荑中轻轻拍打,露出一个韵味悠长的微笑来,一双薄柳烟眉下,盈盈美眸中俱是满意柔和:
“人们都说武王世子多么多么俊美,文采多么多么斐然。”
“但在干娘看来,还是跟个没长大的孩子差不多。”
“别生气了,这大喜的日子要是见了血光就不吉利了。”
李卯闻言怔了怔,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一回想他这干娘也确实年近四十。
正是花艳露浓之时。
自己在她面前可不就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