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休脸上原本那淡淡的笑意,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缓缓地、一点点地收敛起来。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张嫣然,目光深邃得如同幽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捉摸不透其中隐藏的情绪。沉默片刻后,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迟缓,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张家女的奇特之处在于……”他的话音刚落,目光便陡然间变得冷漠阴寒,恰似冬日里的寒风,刮过空旷的冰原。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精于算计的商人,在打量一件世间罕有的珍稀商品,眼中闪烁着的尽是权衡与估价的光芒,仿佛要将张嫣然的价值彻底看透。
张嫣然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而坚定。事实上,她远比张不休所认为的知道得更多,对于张不休这般拖泥带水、故弄玄虚的态度,心中早已生出些许不耐烦。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轻扇翅膀,随后,她干脆利落地截断张不休的话头,直接说道:“一件提升能力的用品,对吧?”
张不休万万没有料到张嫣然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也许是对她知晓这件隐秘之事感到震惊,也许是被她这般毫不掩饰、直白无忌的形容所惊到,他的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放大,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之色。好一会儿,他才愣愣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
按理说,这件事在张家内部堪称绝对机密,若非张正山极为信任之人,根本无从得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正山与张嫣然之间的关系微妙复杂,他是决然不会将此事告知张嫣然的。那么,她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一机密的呢?
张嫣然并未回答张不休的疑问,仿佛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无足轻重。她只是微微侧过脸,目光投向从一旁缓缓走来的张勐,轻声问道:“馨悦姐姐……还没有找到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疑惑。
张勐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管家说馨悦的病情恶化,被连夜送去海外的医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感到有些无力。
“你信吗?”张嫣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察世事的聪慧与敏锐。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清楚张馨悦对于张正山的重要作用。在这四大家族的权力棋局中,每一颗棋子都有着其特定的价值与位置,张馨悦更是一颗关键的棋子,张正山又怎会轻易将她丢去海外医院呢?更何况,倘若真的病情加重,按照常理,应该送往距离最近且医疗资源雄厚的四大家族旗下的三附院才是,眼下这个说法,不过是一个敷衍众人的托词罢了。
张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显然是没有料到张正山的动作如此迅速,将此事处理得这般滴水不漏。他喃喃自语道:“馨悦是前天的十八岁生日……他竟然……”话语中充满了对张馨悦的担忧以及对张正山做法的不解与不满。
“十八?”张嫣然微微仰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十八岁生日有什么特殊的吗?”她的声音清脆,在这略显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你不知道吗?”张不休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张嫣然之前表现出的对诸多隐秘之事的了解,让他下意识地以为她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可眼下这个问题,却又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我不知道。”张嫣然倒是没有丝毫的掩饰,神色坦然地应了一声。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在告诉众人,不知便是不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勐看了一眼张不休后,神色淡淡地说道:“张家祖训不得使用未满十八的女子,否则必爆体而亡。”他的声音沉稳而庄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古老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