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是被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从训练室带到外面,那人跟这里的人都一样,有着特殊的手指。
“夫人,人找到了。”领队跟解琬如汇报着找到他时的情景,说是小孩儿正在暗室里练缩骨功,所以看起来衣衫不整。
“阿……你叫什么名字?”到嘴边的名字被咽了回去,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小孩儿,消瘦的面颊,凌乱的头发,裸露出的皮肤上还带着青紫。
“夫人好,我是蒙古人,汉名的话,可以叫我阿齐。”小孩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参差不齐的牙齿显得有些好笑,可她却半点笑不出来。
“我受故人所托,来接你走,你可愿意?”阿齐听闻才认真盯着马车看了半晌,只能见到一团模糊的色块,完全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可为什么这人听着像是要哭了一般?
“外祖父要我在此学习……”阿齐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诺果寿命已到,我正是受他所托来接你。我姓石,张家人称我一声石夫人。或许你听他提起过我,他幼时叫我一声阿姐。”解琬如说。
“我,能否去送外祖父最后一程。”阿齐沉默半晌问道。
“我来接你时,你便与他再无关系。”她说。
阿齐笑得很是灿烂:“那不就是说,不管我愿不愿意,夫人都必然会带我走咯,那又何必这么一问。”
“小子!不得无礼!”领队见他说话那么冲,拍了他肩膀一下,结果小孩儿疼得龇牙咧嘴,直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阿齐?!”她刚起身,就见领队撕开了阿齐背上的衣服,露出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已经愈合成疤的,有还在淌着血的。
“你们对小孩儿用刑?把族规当做什么了!”领队瞪着主事。
“他,他又不是我们的族人……”主事的辩解声在领队的怒视中逐渐消失。
“好了,多说无益,人我带走了,这里的情况,我会告诉张宗矶你们这儿的情况。”女人冷着脸下了马车,把跪倒在地的小孩儿抱了起来。
明明已经快十岁的小孩儿,却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
被抱上马车的阿齐陷入沉默,身上裹着女人解下来的披风,怀里被塞了个手炉,身下垫着一床厚厚的被褥。身旁的小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还有干果零嘴。
若不是知道额么(母亲)早已去世,他甚至会怀疑身边的女人是他的额么(母亲)。
“阿齐,身上还疼吗?要不要先上点药?”她只隔了阿齐一个桌子的距离,白皙的手就在眼前,他依稀能看见她手指上戴着个金色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