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坐在椅子上的宽厚男人撑着桌案起身。
“苏培盛,摆驾景仁宫。”
莞嫔在信中回忆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恳求皇上念及她三年多的陪伴,让皇后照看她腹中的龙胎。
他恼恨莞嫔没在信中说一句服软的话,但又牵挂她腹中龙胎,只能按照她所说去找皇后。
“皇上,您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沉着脸的皇上直接开门见山。
“皇后,甄氏在碎玉轩禁足,但她腹中的龙胎是无辜的。那总归是朕的孩子,就交由你多多看顾。”
皇后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皇上请放心,莞嫔怀有龙胎,臣妾理应照看。”
“碎玉轩那边臣妾会派人过问,确保莞嫔顺利产下皇嗣。”
“那便有劳皇后多加费心。”
“纯元的遗物一直由你保管,如今却出了乱子。朕不想深究其中缘由,明日苏培盛会来接管纯元的遗物。”
“还望皇后配合。”
言罢,皇上拂袖而去。
皇后脸色骤变,失态地跌坐回椅中,紧紧抓住剪秋的手。
“皇上这是在警告本宫!”
“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本宫起疑了?”
“还是咱们哪里出了纰漏?”
剪秋双手放在皇后的肩上,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娘娘,您先别慌。奴婢瞧着皇上像是无处发火,才随口提及的。”
“纯元皇后的遗物留在库房也是碍眼,不如交给皇上。”
“只要这些东西存在于皇上的内库一天,旁人就很难再入他的眼。”
“娘娘,何贵人那里也传来了消息,莞嫔并非善茬,我们需得早作打算。”
“对,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
宜修抚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狠狠地捶了一拳。
她自己膝下都没有孩儿,皇上竟然将与柔则贱人有几分似女人的孩子托付过来。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剪秋,你去问问江福海,皇上前往了哪里?”
“娘娘,奴婢这就去。”
剪秋知晓娘娘担心皇上会光天化夜之下前往碎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