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挡开了宝鹂的手,疑惑的开口。
“宝鹂,我看你眼圈儿泛红,是否碰到了什么难处?”
此话一出,宝鹂的双眼瞬间又蓄上了泪水,她连忙跪下。
“奴婢失礼,请小主恕罪。”
“我恕你无罪,这可怜见的,到底怎么了?”
安陵容正想收拢人心,自然不能放过到手的机会。
反正她没说一定帮忙,先听一听也没什么。
宝鹂想到躺在床上养病的宝鹊,心一横,哭着说。
“小主,我弟弟受凉发了热。本来就快好了,可同屋的小太监记恨他受到掌事姑姑的看重。趁着掌事姑姑借调到其它处帮忙,告到了掌事太监那里。等我得知消息,弟弟已经被挪去了冷宫。”
“冷宫缺衣少食,弟弟病得更重了。奴婢求了好多交好的人,都......”
当年宝鹂姐弟俩的亲娘尸骨未寒,爹就把大着肚子的后娘领进了门。
从那时起,姐弟俩就泡在了黄连水里。后来遇上村子遭了水患,颗粒无收。
为了挣命,宝鹂卖了自身,将得来的银钱尽数交给了弟弟。
幸得娘活着的时候,教过姐弟俩识字,她有幸被采买的太监选中,充入后宫当宫女。
本想着到了年纪就出去找弟弟,没想到兜兜转转,弟弟也进了宫。
她一想到烧得通红的弟弟,无力地浑身发抖。
宫里的奴才命贱,受伤生病是常有的事。若再弄不到药材,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去死。
安陵容上前扶起痛苦不已的宝鹂,温声说。
“宝鹊病得不轻,你再去给她熬一副药。”
宝鹂记得宝鹊姐姐明明都快好了,怎么又需要熬药?
能抓住机会混到永和宫伺候,宝鹂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她前后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主这是要救弟弟。
想通了的宝鹂重重的给安陵容磕了三个响头,什么也没说,就要出去干活。
才转过身子,后面传来了吩咐。
“宝鹂,你撞到了胳膊,熬完药后,早些歇息。”
“奴婢谢小主体恤。”
宝鹂真心实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小主这是在为她的哭声做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