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珺卿没有一死的勇气,否则当年虞朝城破,而他被敌军羞辱时,他早就一死了之了,何必屈辱的活着,做这亡国奴,苟活至今呢?
虞珺卿轻叹,“再耻辱的事,我都经历过了。所以现在,只要能活着,我不介意受辱。但若有一日,我落到必死的下场,为了活着,我愿不惜一切,拼死一搏。”
小主,
一息尚存,希望不灭
白清兰深思虞珺卿的话,只觉他说的也对,这世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一无所有。
做帝王又如何?帝王一样也是人。
虞珺卿反问道:“姐姐,你怕死吗?”
白清兰微微点头,“怕!我怕死怕痛,怕一切未知的事。但人生而有死,理之常也。我们谁都逃不过。”
虞珺卿补充道:“那也是百年之后的事了!”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其实百年很短暂的,转眼就过了。”
白清兰瞥了一眼身旁的陌风,见他与自己对视,白清兰勾唇一笑,陌风也笑的温柔。
白清兰将目光转向城楼下,炮火还在轰鸣,厮杀声震天。
而阿糜也被打落在地,她一手捂着胸口,嘴角血迹斑驳,全身伤痕累累。
只见卫隐舞动铁棍,棍头带着浑厚的内力要落在阿糜腰间时,阿糜举手,袖箭中的银针细长如发,但却坚硬如铁。
只见银针飞出时,闪着点点寒光,卫隐被这突如其来的银针打的措不及防。
他只能下意识施展轻功,后退三里,虽堪堪躲过了银针,但却还是被一根银针从他面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从卫隐的脸上滴落下来,卫隐瞬间感觉脸部火辣辣的刺痛。
银针涂了剧毒,剧毒见血,不消半刻,就会毒发身亡。
卫隐因着脸上的痛而杀心大起,只见他一舞银棍,棍法磅礴,耍起棍招时,银棍如狼似虎般,朝阿糜的腰身,猛烈袭来。
只见阿糜一手拍向地面,强大的内力将她整个人托起。她身轻如燕,在空中一个飞跃后翻,虽堪堪躲过那一棍,但棍上的内力还是击中她的腹部。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碰~
她从空中重重坠地,一声巨响,她落在雪地里,雪花四溅,鲜血与白雪交融,红白一片。
站在城楼上的陌风看见阿糜要被卫隐一棍结束性命时,他心中有些不忍和担忧。
阿糜幼时入宫,她曾在自己最艰难时,和自己患难与共六年。
在宫里的这六年,他对陌风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幼时的他俩不似主仆倒似亲人,两人无人可依,也无人疼爱他们,他们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才在那段最艰苦的岁月里熬过了六年。
缘已尽但人有情,虽然陌风已经不爱阿糜了,但他也不想看到阿糜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陌风瞥了一眼身旁不动声色的白清兰,她依旧淡然自若的观看着城楼下的厮杀。
陌风心里着急,但他又害怕自己贸然去救阿糜,白清兰会不会误会自己不爱她了。
毕竟白清兰不是个大度的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所以即便陌风再着急,他也只能乖乖的站在白清兰身旁,沉住气静下心。
点点杨花,片片鹅毛。雪越下越大。
就在卫隐的棍穿雪碎冰,要捅穿阿糜的心脏时,空中银光阵阵,只见凌云霄快如飞箭,穿过漫天大雪。
凌云霄剑尖锋利如铁,与银棍相撞时,剑尖直接扎进棍身,将铁棍炸成粉碎。
而躺在地面,奄奄一息的阿糜却只见面前一个身穿白衣的背影手握剑柄,衣袂翩翩。
只见她一动手腕,剑气纵横,如江河翻滚,不可阻挡。
呲~
一声巨响,一抹鲜血在空中挥洒,掺杂着空中雪花落于地面。
白清兰转身,一袭白衣长袍,仙气飘飘,气质清冷如幽谷深兰,她就像下凡的谪仙,美的不似凡人。
白清兰伸手,阿糜握住白清兰的手,缓缓起身。
阿糜哑着嗓子,不解问道:“为何救我?”
“你想死可以死远点,但你若死在陌风面前,他虽不会怪我,但他会自责内疚一辈子。”
阿糜笑容讽刺,“你还真是了解他!但你救我你会后悔的,我会感激你,但陌风我不会让给你。我还是会和你争!”
“我做事从不悔。至于陌风,有本事,你就过来和我争。”
白清兰语毕,只见她纵身一跃而起,飞身与邵怀澈并肩作战。
邵怀澈全身上下,鲜血淋漓,他头发疯散,身上的衣衫被双锏划得破破烂烂。
邵怀澈伸手,擦去嘴角血迹,他那双猩红不屈的眸子似地狱中的鬼魅般死死盯着面前的金融,似要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白清兰手中剑光一闪,剑身横扫金融腰身,金融下意识的双锏一合,抵住了白清兰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