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佘砚入朝为官,不是为了做个风光无限的将军四处显摆,他却有光宗耀祖的心,但他更多的是想为国家,为子民出力。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所以功名利禄,富贵金银,在他看来皆是身外之物。
樊任怒视着佘砚,眼中透出无穷无尽的恨意,他恶狠狠的威胁道:“佘砚,今日你若想救这群无辜之人,就自尽于此,我就放人!”
樊任这个无耻小人,竟拿南国百姓威胁佘砚。
佘砚怒目切齿,但又碍于他手中有人质,只能破口大骂,“樊任,你身为南国将军,抛弃你的士兵也就算了,现在为了你和我的那一点私怨,连南国百姓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畜牲都比你有情有义!”
樊任冷哼一声,毫不在意佘砚的怒骂,毕竟他此刻也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
“佘砚,只要能杀你,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他们是你的子民!”
樊任轻蔑一笑,“子民?哈哈哈……”樊任随之大笑,他讥讽道:“你当官把脑子当坏了吧?”
樊任越说越气,想他在朝中宦海沉浮多年,这些年他为了朝廷出生入死,四处征战,好不容易将萧景楠熬死,混了个二朝元老,辅佐了萧瑾年,但不曾想,萧瑾年是个疯子,他杀人如麻,既喜欢猜忌人心又喜欢乱杀无辜。
在萧瑾年眼中,像他们这样的两朝元老都是萧瑾年心里的刺,迟早要拔除。
为了活命,樊任投靠了齐王萧言琛,但现在,萧言琛也要舍弃自己了。
樊任嗓音洪亮如钟,他眸色猩红,眼中血丝遍布,他话语几乎是怒吼发泄,“佘砚,你搞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是萧家的天下,子民是陛下的子民,与你我有什么干系?”
语毕时,他已是气喘吁吁,胸膛起伏。
天下是萧家的天下,他和樊任说好听点是萧家的臣子,但实际上,不过是他萧家门前还有些用处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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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狗没用了,所以就可以随意牺牲了。
世人皆说,一日做官,强似为民万载。可一辈子不做官的百姓又怎知为官的不易?
如遇明君还好,但要遇上像萧瑾年这样的疯子,那就上要应付君王,下要疏通百官,每日还要活的战战兢兢,因为生怕一个松懈,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佘砚苦口婆心劝慰道:“入朝为官,一食一粟,皆为百姓耕种,衣裳布匹,皆为百姓上供,食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佘砚,我们既已入朝为官,就要对百姓负责。人老说父母官父母官,既已为官,就该视百姓为子民。”
佘砚虽是武夫,行事粗鲁,但他心地良善,勤政爱民,他的行事作风不输君子。
佘砚无奈的长叹一口,“樊任,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事,你把人放了吧,你我的事不要累及百姓,我们自己找个地方私下解决。”
佘砚话音刚落,只听樊任一身痛呼,原来是方才那个少妇从樊任身后偷袭。
她拿着木棍,在樊任毫无防备时,一棍敲在了他的脑后。
樊任松手转身,老人趁机逃跑。
樊任持刀一刀捅进了少妇的腹部,鲜血涌出,少妇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额啊~”
少妇痛呼一声,洁白如玉的面庞留下了痛苦的泪水。
少妇嘴里咕噜着鲜血,喷了樊任一脸。
佘砚见此,趁机将手中内力涌起,一掌打去,掌法犀利无比,带着浓厚的劲风正要中樊任的腰身时,樊任一把抓起少妇的衣服,只见她一转身将少妇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待佘砚的这一掌离自己很近时,她把少妇的尸体往前一推,少妇替她生生挨了一掌,尸体落地时,全身血流不止,血肉模糊。
佘砚飞身上前,出掌如风,快如闪电,樊任边打边挡,出拳如雷霆之击,重如千钧。
樊任是抱着必死之心和佘砚决斗,所以他出招狠辣,且一招一式毫无章法,只是猛攻猛打。
而佘砚出掌浑厚有力,一掌下去,如惊雷霹雳,激起阵阵狂风,他和樊任过招时,因两人深厚的内力相碰,周边的百姓房屋也被波及。
内力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瞬间变作一地狼藉,而百姓也被这内力有些震碎了心脉,当场死亡,有些受了轻伤,吐血咳嗽。
众人为了不再被这两人的打斗所波及,他们全都主动离去,寻求新的避难所。
天色渐沉,太阳西斜。
胡柏和卜欲浑带领一群古军来此小巷时,只见佘砚和樊任扭打在一处,两人全身上下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胡柏早就听小兵禀报说,佘砚为了濉州城中百姓,杀死了不少古军。
如今胡柏看着佘砚和樊任斗的两败俱伤时,胡柏心中大喜,真是天赐良机。
除掉樊任的同时还能除掉佘砚,一举两得。
毕竟佘砚是中原人,蛮人和汉人是永远不会同心的。
胡柏大手一挥,古军瞬间上前将佘砚和樊任团团围住,只见他们将身上背着的弓箭取下后,点燃箭头,燃烧的箭尖齐刷刷的对准樊任和佘砚。
只见胡柏大手一挥,四面八方的长箭如暴风疾雨,在空中穿云破雾,似蛟龙翻涌般,对着佘砚和樊任发射而来。
万箭齐发,漫天箭雨,如流星般滚滚落下。
“爹!!!!!!”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如一道惊雷,在夜空中骤然炸响。
时间好似静止一般,四周安静无声,只有那阵痛彻心扉的嘶吼穿过了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当声音渐停时,胡柏众人才回头看去,只见胡临、费砀、陌风和邵怀澈站在身后,而白清兰却双膝跪在地上。
她全身上下热汗淋漓,一双勾人心魄的美眸此刻已经黯淡无光,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双眼空洞无神,面上泪水横流,从她棱角分明的下颚低落在地。
她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的那团火和围在周边的那道火圈,火中是樊任和佘砚还在相互缠斗。
烈火焚烧着他们的身体,两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焦糊味从那团火里飘来,而这团熊熊烈火却让白清兰想起了建兴四十年的那把大火。
那把烧了白家,焚了白秋泽尸身的大火,那一晚,白府火光冲天,一把火让白清兰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也让白清兰被迫走上了复仇的道路。
看着佘砚被火烧的痛不欲生时,白清兰心中仇恨涌起,失去理智的她已分不清现实和过往,但是她现在只想救佘砚,救她的义父。
白清兰心中恨意滔天,眸中猩红,而无形的内力也在她心中的恨意下,萦绕全身。
天地一瞬变色,风起云涌,地动房摇。
白清兰站起身时,陌风缠在腰间的凌云霄似受到感召一般,剑身出鞘,剑柄直落白清兰手中,白清兰手执长剑,全身上下,杀气腾腾。
胡柏知道他要搭救佘砚,他不想错过这个杀了佘砚的好时机,便命令道:“所有人,能拦则拦,拦不住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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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一群古军立刻扑了上来,准备用剑尖指着白清兰,以此警告时,只见白清兰一挥长剑,剑气飞扬,剑影重重。
只听“啊啊啊啊!!!!”的数声惊呼,这群古军瞬间飞出几里地,落入地面时,不是折颈而死就是被活活摔死,就连幸存下来的,也是断手断脚,终生残疾。
胡柏刚要飞身上前时,陌风一下拦在胡柏身前。
胡柏身形灵动,出招迅速,只见他出拳如风,和陌风对打时,拳拳到肉,陌风莲步生风,铁拳飞击,拳掌并用,出拳猛烈,一拳砸去,如陨石落地,好似可碎裂一切般锐不可当。
就在陌风和胡柏两人身影交错时,一旁的费砀和邵怀澈也打得不可开交。
邵怀澈手中折扇在内力的控制下,攻守兼备,上下翻飞,只见他的扇子合如利剑,出招凌厉,扇子被邵怀澈舞的嘶嘶破风,一开折扇,藏在扇中的银针闪着森森寒光,从费砀手中紧握的刀身上划过。
花火四溅,星火翻飞。
白清兰刚想上前,卜欲浑拦在白清兰身前,他刚准备出手时,白清兰似疯了一般挥舞凌云霄,凌厉的剑气四处乱射,磅礴的内力好似能吞天灭地一般。
白清兰的内力在空气中四处流窜,众人只觉天地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啊额!!!”
卜欲浑身中剑气,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一声尖叫,便被瞬间劈成了两段。
“啊啊啊啊!!!”
樊任和佘砚的声音还在连绵不断的响起,被火焚烧的痛让两人都放弃了与彼此搏命,两人一半身子被烧的焦糊,一半身子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白清兰朝着那团火快步走去。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