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泽明白,萧言琛是在说他手中那五十万禁军的事。
萧曦泽冷笑一声,“阻止?齐王,本王是摄政王不假,但你看本王手中何曾有过实权?陛下本就猜忌我,我若出面阻止,下场只会比你更惨。”
萧言琛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破碎的瓷杯将萧言琛的手掌给刺破,流出鲜红滚烫的血液混淆着温热的茶水滑落地面。
萧言琛忿忿不平道:“都是那个阉人迷惑了陛下,所以才让他昏庸至此,连将士们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若我手中的五十万将士全都战死沙场,那将来他国来袭,我国若无兵可用,那便是亡国之祸。”
萧曦泽解释道:“你若想救五十万将士的性命,只能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也无异,说的多了陛下想杀我的心只会更加强烈。”萧言琛冷哼一声,“既然陛下吃硬不吃软,那就只能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做个徒有虚名的皇帝。”
“你不会想逼宫弑君吧?”
萧言琛长叹一声,“逼宫弑君倒还不至于,毕竟一个草包,除了季家和明征愿意尽心竭力辅佐他外,朝中上下还有谁是他的心腹?今日面圣只为警告,但若他还一意孤行,执意不听劝,那他这个傀儡就真的做到头了。”
萧曦泽举杯,“好,那就祝你成功!”
萧言琛唇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意,“摄政王,你也是陛下想除掉的对象之一,你不跟我一起去面圣吗?”
萧曦泽抿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不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就不陪你冒险了。”
“你今日与我在此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言,若我失败了,陛下一定会大开杀戒,届时我若把你供出来……”萧言琛冷笑,“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那时,你也逃不掉。”
萧曦泽淡然自若道:“我信你不会失败,毕竟,逼迫陛下之事你若不是十拿九稳,根本就不会去冒险。”
萧言琛伸手重新拿了个杯子斟了一杯茶水后,他举杯,“但愿,承你吉言!”
萧言琛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后,他将杯子放于桌面,站起身转身离去。
正午的太阳偏斜,洒向宫里的红墙壁瓦,飞檐翘角。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萧瑾年半倚在龙椅上,跪坐在他身下的是陈浩,陈浩手中正拿着一颗洗干净的樱桃,模样娇羞,连哄带劝的让萧瑾年吃下。
大殿上歌舞升平,舞姬们身段柔软,舞姿优美,步伐轻盈有力,眸子柔情似水,一举一动,明珰乱坠,衣袂飘飘,恍若翩翩起舞的仙女,一颦一笑勾人摄魄,动人心弦。
歌舞还在继续,殿外一个小太监虽不想扰了萧瑾年赏舞听曲的雅兴,但奈何齐王来势汹汹,他也不敢得罪,便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走进大殿里,对着萧瑾年行礼轻声禀报道:“陛下,齐王求见!”
萧瑾年蹙眉不悦,一脸不解,“朕不是让他死守濉州吗?他怎么回来了?”
萧瑾年话音刚落,只听“碰!”的一声巨响
两个太监和两个侍卫被扔进了大殿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们痛到脸色煞白,在地上蜷缩着不断呻吟。
萧瑾年见萧言琛怒气冲冲,满脸杀气的走进大殿时,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砰砰乱跳。
大殿上的舞姬纷纷跪下,他们被萧言琛的气势吓的瑟瑟发抖,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萧言琛沉声,如冬日的雪冷的刺骨,他命令道:“都滚下去!”
只一句话让小太监和舞姬如获大赦般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门外涌去,直至出了殿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萧瑾年本想先发制人,他立马训斥道:“大胆,朕命你死守濉州,你竟敢抗旨回来…额…”来人,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萧瑾年话还未完,就被萧言琛瞬间掐住了脖颈,陈浩吓的更是双膝跪地,他虽不发一言,但全身却抖成筛糠。
萧言琛看着面前被自己掐到面红耳赤,呼吸困难的萧瑾年,他冷笑一声,“萧瑾年,你这是皇位坐久了,都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萧瑾年话音刚落,门外涌进大量的禁军,但当禁军看着萧瑾年被萧言琛掐住脖颈时,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萧言琛丝毫不惧禁军,他松了松手中力道,也让萧瑾年缓了一口气。
萧言琛一把点住萧瑾年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后,才拿短刀迅速架在他的脖颈上。
萧瑾年因方才被萧言琛掐的紧,所以在萧言琛松开的那一刻,他剧烈咳嗽起来,他咳的心肺巨颤,许久才哑着嗓子,厉声道:“萧言琛,你竟敢弑君,你就不怕背负天下骂名吗?”
萧言琛笑的猖狂,“萧瑾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像你这种草包,杀了你我都嫌手脏。萧瑾年,你下旨让我死守濉州,但连个粮草都不运来,你想让我手中的五十万大军全部战死沙场,你这心还真是继承了先帝的狠辣,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此事,今日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交出龙头和三十万御林卫的玉牌,第二,我现在就杀了你,从今日起,我来称帝。怎么样?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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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琛说着,架着萧瑾年的短刀又离萧瑾年娇嫩的脖子近了几分,鲜血溢出,在冰冷如镜的短刀上映出一抹鲜红色,格外刺眼。
轻微的疼痛让萧瑾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被吓的浑身热汗,心惊胆战,他不断吞咽口水,喉结也随之起伏。
萧瑾年虽是一国皇帝,但他贪生怕死,毕竟他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在萧景楠在世时,他从未受过半点磨难,所以如今只要有一点点的小磨难,他的心都会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危及性命的事……
萧瑾年被吓的眼眶发红,他不停示弱,“哥,你不是想要龙头吗?在朕袖子里,你把刀放下,朕给你!”
萧瑾年由于心里的恐慌,他此刻大脑里除了保命就是一片空白。
萧言琛从萧瑾年袖子里拿出一块金黄色的龙头后,才将沾着龙血的短刀扔在地面,他厉声命令道:“龙头在此,还不跪下!”
门外的禁军闻言,一时间不知是擒贼还是先跪,大家面面相觑,左顾右盼,最后在众人的再三思索下,还是双膝下跪,对着萧言琛行跪拜礼。
毕竟,禁军只认龙符不认人!
萧言琛满意的笑了笑,“陈浩身为阉人,竟敢干政。来人,把陈浩拖出去,就地处死!”
陈浩闻言,他为了保命,顿时不顾形象的尖声大叫,“陛下,陛下救奴…”陈浩厉声哭喊,“陛下,陛下,求求您,救救奴,求您救奴…”
萧瑾年念在往昔情份,他刚准备开口为陈浩求情时,萧言琛却先他一步开口对着陈浩冷冷道:“你若是想自救,应当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