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清砚对她的忍耐度出奇的高，眉头都没皱一下。

因为顾桑妤要一起在这里等着，甚至还吩咐陈霖给她准备了间屋子。

……

一晃两天过去了。

顾桑妤从一开始骂裴清砚气儿都不带喘的，到现在开始一个人默默地在房间里流眼泪。

沈乐绾出事两三天了，人没找到，如果他们理智一些，就该知道，人大概率是没了。

可他们都不信，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裴清砚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随时都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除了搜救的事，他基本不说话。

要不是陈霖劝着，说要是夫人找到了他身体垮了就没人照顾夫人了，裴清砚滴水也不会沾。

现在也只是勉强吃一些维持生命体征。

薛语凝是在第三天的时候来的，她穿着米色的大衣，妆容精致，精气神很好。

裴清砚好几天没回她消息，也没接她电话，她心里着急，想来看看。更重要的是，她也想确定沈乐绾是不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陈霖拦着她，“薛小姐，裴总现在不想见别人，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薛语凝眼底一暗，或许是沈乐绾地消失让她有些得意忘形，她看向陈霖，“我是别人吗？”

“阿砚心情不好，我劝劝他。”

陈霖苦着一张脸，他要是让薛语凝进去了裴总怕是会更不高兴。

“薛小姐，裴总说了谁也不见，您要不再缓缓……”

薛语凝神色一厉，陈霖愣了一下，下一秒，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陈霖都以为是他的错觉。

“阿砚要是生气我就说是我自己闯进来的，不会牵连你的，放心。”

薛语凝毕竟和裴清砚关系匪浅，陈霖也分不清裴清砚对她究竟会容忍到什么程度，也不敢直接上手拦她，薛语凝还是闯了进去。

“滚出去！”

一道厉喝从屋内传来，像是夹杂着冰霜利刃。

薛语凝下意识地驻足，眯了眯眼，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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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砚没有开灯，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脊背微微弓着，沉默，无力，落寞又颓唐。

门外的光线洒进来，薛语凝指尖紧紧地攥着衣角，一脸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裴清砚居然会为了沈乐绾变得这样颓败！

当初她出国的时候，他虽然不悦，但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清冷矜贵的模样，甚至都不肯开口挽留自己。

可现在，他居然为了沈乐绾变成这副模样！

等她看清裴清砚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消瘦的脸颊时，心中恨不得将沈乐绾大卸八块，暗恨她死得还不够惨！

裴清砚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冰冷，甚至还带着恨。

薛语凝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找回理智，“阿砚你还好吗？”

裴清砚垂着眼，没有回答她。

薛语凝几步上前，关切地伸手想摸他的脸，裴清砚抬手拦住了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