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宣呼吸一窒,随后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我一刻也无法容忍,自己继续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得到这个答案,林虞在目的达到的同时,也不免喟叹一声,“善恶到头终有报,年宣,节哀。”
于年宣来说,这是妈妈在他心里的第二次“离开”。
以前,他一直麻痹自己——妈妈没有离开,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我忙于工作,没办法和她见面而已。
现在,他没有办法假装下去了。
他要复仇。
让那些有点钱、就高高在上的资本家看看,“我这样的贱命,能做到什么程度。”
于是,年宣在围脖上单方面宣布结束和云华的一切合作。
违约金?
第一次,他和云华只签了一年的约。
毕竟,要是他不能为公司赚钱,公司也不会给他一个月4500元的底薪。 寒武再临
第二次,他和云华续签了三年的合约。
第三次,云华为了留住炙手可热的他,和他签了无固定期限、且解除互不负违约责任的合约。
主打的,就是一个“恩情牌”。
然而,任勤没想到,这张牌,会在某天,给他致命一击。
即便是看到了年宣离开的消息,他也没想过,会是那件事暴露了。
事实上,那件事,几乎被他忘记了。
他长年累月地告诉年宣,“当初是我借钱给你,你才有钱给你妈做手术。”
年宣虽然性子淡漠,没有多说什么。
但任勤能感觉到,年宣对此是非常感激的。
时间久了,任勤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年宣的恩人。
因此,当任宁宁告诉他,年宣离开云华是因为林虞的时候,他虽然有怀疑,但很快就想通了——
这是20岁出头的年轻人,为了爱情能做出来的事。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感受过男女之爱。
夜空中,繁星闪烁,站在阳台上的余星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
“我很感谢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希望、他也可以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给“杀母仇人”打了五六年工,为仇人赚了不知道多少钱,还一直把仇人当“恩人”。
这种事,搁谁都得呕死。
林虞点头,附和道:“希望他可以吧……”
说完,林虞推了余星阑一把,“现在知道我不会有事了,你快去睡觉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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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星阑点头,想了想,又说:“你最好跟尤哥也说一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他房间的脚步声。”
闻言,林虞有些错愕。
“你是说,尤哥也在担心我?”
“我以为他早睡了,他不是一向早睡早起的么?”
余星阑冷笑一声,“你好歹也是他接下来要合作的伙伴,他能冷眼旁观?”
“你也太看低尤哥了。”余星阑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