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那我的纸鸢也算做定情信物了。”
若是这么说的话,卫逐染就要再审视下手里的纸鸢了,小巧玲珑,蝴蝶展翅欲飞,做得要比上一个更加细致。
但是做定情信物的话……
卫逐染挑了挑眉,挑剔道:“虽是精美,可太小了,本宫勉强收下,等你回来再做个更好的,本宫就考虑考虑当做定情信物。”
叶翊尘狭长的眼眸笑得眯起来,眼尾上挑泛红,眉目含情,此时笑意更盛,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秋风轻拂起他的发丝与眼前人的发尾交缠。
少年郎嗓音清朗,声线上扬,对着面前人许诺:“好,等我回来,给你做个更大更好的。”
卫逐染清浅的眸子宛若琉璃暖阳带着笑,轻声道:“嗯,我信你。”
也等你。
马车车轮缓缓转动启程,卫临风和叶翊尘骑着马离开,马蹄哒哒,飘扬的衣袂如同上下翻飞的落叶。
雅诺和卫逐染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以为数月后自己也会站在这里迎接他们归来。
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也没有料到,他们再也回不去这个寻常的秋日午后了,每个人都面目全非而又无可奈何地煎熬着度过即将而来的凛冬。
困住他们一辈子的凛冬。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他们还毫无察觉,雅诺亲亲热热拉着卫逐染回京城,与她相约三日后去淮安侯府为谢青瑶添妆。
远处,皇后将撩开一角的车帘放下,淡淡吩咐道:“走吧。”
得知年少爱人还活着,却匆匆一见便要别离。
那年春日的凤鸣湖畔,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和神采飞扬的大小姐相遇,命运相错交缠,却给了他们那样一个结局。
如今,隔着数十载的岁月,隔着南州到京城的距离,隔着身份的桎梏,他们再次永别。
便是不能厮守,但知他安好,便也足够了。
长亭周围一下子清静下来,黑影从天而降,脸戴面具,腰悬玉牌,走到了刚刚卫逐染站定的位置。
声音不大,但威势十足还带着丝丝诡异:“通知南州,让他们把该藏的东西藏好,还有这几个人,我不想再在京城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