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示意空夏:“空夏,你也跟我阿娘叩个头吧,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不会怪我们的。”
空夏依言照做,主仆二人又待了会将东西移回原位放好。
卸了厚重的衣服和沉甸甸的首饰,卫逐染浑身放松地躺进飘着花瓣的浴桶,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满足地眯起了眼。
往常卫钰莹总三番五次来给她找不痛快,但如今被禁了足,倒是让卫逐染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
“听说皇后娘娘派去给二公主的教养嬷嬷严厉得很,二公主都被骂哭过好几次。”空夏将消息告诉卫逐染时,她正在院子里练枪。
一柄红缨长枪在卫逐染手中被耍的虎虎生风,高束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英姿飒爽。跳起,长枪带着万钧之力凌空劈下,与地面相击发出阵阵嗡鸣。
卫逐染收了枪,随手扔给远处站着的侍卫,自己拿了块帕子擦汗,白皙的脸庞上因为练功泛出红晕,额头上也出了层薄汗。
“那不正好,学的不好就多关两天,省的放出来烦我们。”
空夏倒了杯水递过去:“说的正是呢,只是可惜皇上准了陈贵妃去见她。”
“迟早的事。”卫逐染早有预料,毕竟陈贵妃荣宠多年,在皇帝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去换个衣服,一身的汗。”
兰香宫里,卫钰莹趴在陈贵妃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母妃,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被那个嬷嬷逼着起来学规矩,吃不好穿不好,她还对我动辄打骂,您快救救我。”
陈贵妃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教养嬷嬷,嬷嬷也不惧,高声道:“奴婢是奉了皇上,皇后的旨意来教二公主规矩的,这都是奴婢职责所在。”
规矩礼节卫钰莹从小就懂,但也架不住一个人天天在旁边盯着细小末微的地方约束。
陈贵妃知道这人是皇后派来的,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你先下去吧,本宫要跟公主说说话。”
等人都走了,陈贵妃才心疼地擦擦卫钰莹的脸上的泪水:“莹儿不哭,等过阵子你父皇气消了,母妃就请他放你出来。”
卫钰莹恨恨骂道:“都怪卫逐染那个贱人,不过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贱种,却让父皇那么偏袒,等我出去了,要她好看。”
陈贵妃眼里也闪过怨毒:“此事要细细谋划,万不可再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