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她铁青的脸色,第一次对她的话没那么上心,摊手笑道:“随你。”
宫外,卫逐染拦住了要上马车的萧尘。
“今日的事,多谢平王殿下。”
他在话语里偏帮自己,还是能听出来的。
萧尘眉眼淡淡道:“不必。”
他说完就要踏上马车,卫逐染一急拉住了他的胳膊。
桃花眼里带着不解地望过来,落在胳膊上那双有力的手上:“公主自重。”
手触电般地收回,忍了忍情绪道:“抱歉。”
萧尘微微对她点头,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走了段距离,萧尘才弯腰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嫣红的血迹落在如雪的帕子上。
他见怪不怪地将帕子丢在软榻上,闭目休息起来。
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侍卫袁晓,看起来担心不已:“王爷,听说祁西悦公主府的女医齐昭医术高超,不若去求医?”
萧尘眼都没睁,自顾自道:“齐昭啊,确实医术高超。”
“不过不必了,你以为凌尚是来干什么的?”
袁晓握着腰间的刀柄,青筋暴起:“天高皇帝远,不如属下去……”
眼神凶狠,杀意涌出,“在宁朝的境内出意外,也怪不到王爷的头上。”
萧尘掀开眼皮看向他,皱眉道:“袁晓。”
袁晓气恼地撇过头:“是。”
王爷不会背叛辰帝,也不会允许他去杀了凌尚,他知道。
萧尘挑开窗帘看向外面,黑漆漆的街头不复白日的冷清,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条街道,再往前就是从前的尚书府。
宅子被充公,又被皇帝赐给旁人居住。
大门下的灯笼发出暖意融融的光,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阿娘站在门口怪他回来那么晚,兄长皱着眉头似乎要训斥他,阿爹则做着和事佬劝他先给阿娘认个错。
一闪而过,马车不能有丝毫停留。
周围一下子变冷,他回身看去,宅子上的匾额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样子,就连那大门都被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