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从马上下来,打开奕宁马车的车门。奕宁来到将军府的正门前,四处打量。“好像和几年前没变化。”
“进去看吧。”陆骁自己推开门。
“你这里没个管家吗?”奕宁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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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提起墙边放着的木桶,顺手浇了院内惟一一棵枣树。“没什么人,只有两个老伯,偶尔来帮忙洒扫一下。”
“你怎么这么抠?得那么多俸禄,还舍不得多雇几个人吗?”奕宁看这院子里都长出杂草了,略带嫌弃地说。
“我雇那么多人做什么?平日守在边塞,能在帝都住多久?”陆骁是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他怕麻烦,不愿意去费心操持家事。换个角度说,他也不喜欢别人来伺候自己,能自给自足多舒服呢。
奕宁边听边摇头,推开主屋的大门。这厅堂里还算像点样子,家具什么的比较齐全,应该都是宅子自带的。陆骁说的两位老伯应该时不时会到此打扫,桌椅上没有什么浮灰。
厅堂是会客的场所,装修风格和装饰陈设最能反映主人家的志趣和品味。比如叶府厅堂中就立着一双面屏风,一面是多道大漆上过的镂空雕花,另一面是叶渡清绘制的山水人物图景。叶家富而不俗,厅堂两侧摆放的都是品相极好的玉器古玩,取些吉祥的寓意,确实是能让人欣赏的来。长信宫和叶家的风格有所不同,显得更加华贵些。进门绕过屏风后,还可见一处枯山小景,时常有猫蹲在上面磨爪子,可见主人兴趣。
但陆骁这里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屏风朴实无华,墙上什么都没挂,唯一的“摆件”是案上的一柄斩马刀。
“最近漠北那边比较安定,我也许会时常在帝都居住,所以想着把这厅堂收拾一番,好作会客之用。”陆骁说道。
奕宁看着头顶那块写着“光耀门楣”的匾额,眉头一皱,“把这个拿掉,换一块。”
“知道了,还有呢?”陆骁点头。
奕宁看他这不太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别的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你睡觉的地方呢?我看看。”
“那就无所谓了,客人又不会进去看。”陆骁这么说,但奕宁已经往那边去了。
等看到陆骁的卧房,奕宁更是要背过气去了。
这卧房真是实打实地只有睡觉这一种功能,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三条腿的板凳,一口大木箱,没了。床上铺的甚至是一块竹席,连褥子都没,奕宁都不敢想象这床板得多硬,亲自坐上去感受了一下。“你就睡这?”
“是啊,怎么了?”陆骁拉过那三条腿的板凳,坐下。
也是,陆骁这家伙跟着师父学艺时都是直接睡地上,现在这个配置,对他来说还有点多了。
奕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的钱都拿来干嘛了?化成银水铸兵器吗?”
陆骁耸了一下肩膀,“要是可以的话,我兴许会试试。”
奕宁打开那口木箱子,把里面的衣物翻出来看,发现还有宇文尚寿宴那日的礼服,袖子烧掉了半截。就这破衣烂衫,陆骁还留着呢,上边有一股皂角味儿,看来是仔细洗过。
“这个扔掉,这个也扔掉。”奕宁边翻边往外扔。
陆骁蹲在一旁,无奈地捡衣服,“还能穿。”
“不许穿!你穿这种东西出去,看着就像我父皇不给你钱花一样,丢脸!”奕宁把他手里那些衣裳抢过来,扔床上,“这一屋的家具都给我换掉,来人,把这些破烂都搬走。”
他一声令下,影卫们就进来,搬走三条腿的板凳、薄薄的竹席和一堆旧衣物。
陆骁抱胸看着,“你这样,我今晚怎么睡?”
“你不是睡地上也行吗?”奕宁叫影卫们多带些人过来,他今天势必要把这将军府整个儿翻新一遍。
陆骁无奈地妥协了,好吧,管家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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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和叶渡清一人罩了一块乌纱斗篷,混在广宗门信徒中。张猛和杨虎在前边带路,这时凑到两人身边。张猛说:“我家大舅最近不知怎么的,特别信这广宗门,每隔两天一定要来这庙里拜上一拜,我觉得是不怎么对劲。”
“这个教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从未听说过。”严以琛低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