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渐渐散去,宫门口还有一滩鲜血,小桃的尸体已经被搬走。
叶渡清看了这场闹剧,心中仍有隐忧,“我觉得,他还会出事。”
严以琛看着宫门口的侍卫队伍,点头,“子浪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不是因为这个。”叶渡清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觉得,宇文奕宁他不那么想活吗?”
严以琛愣了一下,转头看他眼睛,“你那天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叶渡清缓慢地点头,“我那天的感觉还没这么清晰,如果他自己都不想要这条命了,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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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为了什么?”严以琛不像陆骁那样了解宇文奕宁的过去,也不太能体会他的痛苦。不过痛苦是不能用轻重衡量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旁人确实很难看出表面风光无两的宁王殿下有着消极的底色,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倒是领教了朝堂与皇宫中的复杂关系,从小在这个环境下长起来,还真是不大容易啊。
叶渡清看着那滩血,问严以琛:“怎么办?我们要去找子浪吗?还是……”
“我更想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严以琛决定先和他离开皇宫。
两人看着朱红大门缓缓关闭,沿着街走到天一御道上。御道两旁喜庆的装饰依旧,但已经见不到几个人影,现在全城开始戒严,势要把子浪找出来。
奕宁坐着轿子回长信宫,疲惫地合上双眼。陆骁走在轿子旁边,仔细听着里边的声音。
到了长信宫门口,轿夫停稳后落轿,奕宁走出来,旁若无人地进了寝宫,在陆骁进去前把门闸上了。
紫菱已经听说今日大殿上的事情,脸上都是担忧,试探地敲了敲门,但并没得到回复。陆骁叹了口气,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守在门边。
橙香不知怎的从寝宫里跑了出来,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急切地扒拉陆骁的裤腿。陆骁知道这些猫平常都爱跑出来玩,但橙香很懒,一般都在寝宫专门的垫子上趴着,今天一反常态地跑出来找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陆骁把橙香抱起来,又敲了几下门,随后疾步走到寝宫后面,查看每一扇窗户。果然,有一扇窗户大开着,窗台上还有个鞋印子,是新鲜的。
他从窗户进去,把猫放下,快速看了一圈。寝宫里没人,宇文奕宁自己跑了!
陆骁平时情绪很稳定,这时心却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从这扇窗户翻出去,看到窗户边角处挂着一丝殷红的布料。
好,只要痕迹新鲜连续,自己就完全能进行追踪,无非就是把战场的环境换成城市。
在陆骁眼中,有关宇文奕宁的一切痕迹都像在黑暗中发出荧光一般,一点接一点,引着他出了长信宫,又从偏门的缝隙出了皇宫。
到了街上,情况复杂无端起来,陆骁还是在一滩污水边找到了半个熟悉的脚印。
这边上还有四个人的脚印,四人簇拥着那半个脚印的主人。他被带走了!
没关系,还来得及。陆骁找到正确的车辙印,运起轻功,快速随着痕迹在街道间穿行,终点是市坊中一间破败的小楼。
小楼中,奕宁遣散了四个死士,和子浪面对面坐着。
“你还真是不要命,竟然找上门来。”子浪确认死士已经离开,说道。
她被陆骁伤的很深,此时咳嗽连连,嘴角渗出鲜血。
奕宁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身上出了些汗,靠坐在那,“你也撑不了多久了,杀了我之后,就得赶紧出城逃命去。”
“我既然打定主意来到帝都,就没想活着离开。”子浪把那银钗放在桌上,“小桃是无辜的,她没必要为了我去死,你身上的人命,要再添上一条。”
“也是,那就再加一人吧,一共一千一百九十三。”奕宁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
子浪有些意外,“你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