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婕没见到小存发作的样子,但她充分信任这两人,心疼地帮小存整理杂乱的头发。
天一老人曾经带着年幼的叶渡清访遍名医,所以叶渡清也听过不少离奇的症状,“我听过一种病症,叫做解离症。患者体内像是有两个灵魂一样,时常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严以琛也有所耳闻,点头同意他的观点,“的确,刚才看她的举动性情,完全不是小存,大概就是体内的另一个人出来作恶了。”
“可是为什么要杀害新婚女子?”叶渡清脸上表情很复杂,他想象不到这个女孩身上发生过什么。
“什么?你说杀掉那些新娘子的凶手是小存?这不可能!她那么瘦那么胆小,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的!”文婕听到后满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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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渡清摇着头说:“我们也很难相信。”
严以琛这会儿感觉胳膊疼痛,把袖子撸上去一看,果然,两排牙印深深嵌入他小臂的肉里,甚至皮都有些翻出来了,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文婕看到他这伤口,不信也得信了。叶渡清皱着眉拿来清水和金创药,清洗了一下他小臂上的伤口,涂药包扎好。
过了不一会儿,床上的“小存”有了动静。文婕看她要醒,急忙凑过去,却被严以琛拉开。
“小存”睁开眼睛,冷漠地扫视着屋内三人,文婕对她说:“小存,小存,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小存”完全不理人,文婕过去想检查她身体是否受伤,“小存”趁此机会就要从床上弹起来咬人,幸亏叶渡清眼疾手快,把她按住。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文婕惊魂未定,不敢相信最好的朋友竟然要伤害自己。
严以琛把那个小木偶拿出来,问文婕:“我问你,小存的养父是做人偶的是吗?”
文婕抹了一把眼泪,点头,“对,林叔他是做木偶、在镇子上演木偶戏的。小存是他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和他学手艺。小时候我们都爱去大槐树底下看他演木偶戏。但是三年前林叔和小存的那间屋子走水了,林叔喝醉了酒没跑出来,就……后来小存很少碰那些木偶了,我们一起做些手工活养活自己。”
“这个会唱童谣的小木偶和她家地下室里的木偶很相像,最近死亡的新娘也是被掰成木偶的样子挂在那,似乎是在演木偶戏。”严以琛将线索串联起来,叙述事实。
文婕呆愣了片刻,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可是…可是她没理由杀她们啊。”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小存。”严以琛把目光转向床上的人,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原本清秀的脸孔扭曲起来,被束缚住的女孩冷笑连连。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存”还能说话,但那声音是陌生沙哑的。“呵呵…我没有杀她们,我是在帮她们呀……”
“命都没了,怎么算帮?”
“把她们都变成木偶,不会痛,不会难过,不会害怕…哈哈哈…这不是在帮她们吗?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快乐!!!”她声音飘飘忽忽的,说到最后突然嘶吼起来。
文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喜欢木偶不是因为这个,小存你快回来……”
“哈哈哈哈,小存?那个家伙根本保护不好这副身体!就算那个老混蛋想占了这副身子,她也没胆子反抗。”
叶渡清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小存的养父对她……”
文婕从没听小存提起这件事,偶尔看到她身上有长短不一的伤口,小存也只说是养父喝醉后打的。文婕的爹也爱酗酒后拿她撒气,两个没有妈的孩子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但文婕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蔼可亲、喜欢用糖果逗孩子们开心的林叔背地里有那么龌龊的心思,恍然间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做的真是差劲。
床上的人又挣扎了几下,甩开脸上的头发,“呵呵,如果不是那一天,我也不会解放出来,我还要谢谢林万办的那场婚宴呢。”
“我想几年前的大火不是意外吧。”严以琛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小存”回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我只是把林万的脑袋扭了下来,本来还想用他的骨头做木偶呢,没想到她中途突然醒了,点了一把火,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我越来越强了,我会好好代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