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听到太守病症,和费征雁说:“我去看看。”
费征雁就叫梁奇带他们进去,先将他医好,再做打算。
宇文奕宁这时下车来,要与大理寺众人一同进去,李熊替他撑着伞。梁奇看这年轻男子衣着相貌都不是凡品,疑惑问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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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征雁咳嗽一声,和他介绍:“这位是和我们一道从帝都来的文公子,与老夫一向交好,也是博闻广识之人,我们一并进去无妨。”
梁奇虽然觉得不妥,但不好阻拦,只好在前面引路。陆骁装作护卫,也跟在后面混进去了。
林鹭拿了药箱,到郡太守床前一看,就知这人怕是难救。太守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此时仰面躺在床上,面容青灰枯槁,眼圈嘴唇都发乌,眼瞧着和尸体的差别也不大了。
严以琛一看,都觉得够呛能救回来,这身子骨,轻轻碰两下就怕要一命呜呼。
林鹭给他把脉,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直摇头。“这不像是中风发作的症状,更像中了什么毒。太守现在脉象微弱,时刻有性命之忧,我先开一副药替他吊着命,如果要彻底根治,就先得查清楚病根在哪里。”
太守的家人听他说是中毒,大惊失色。梁奇也没料到会是这样,面带惊惶地说道:“太守前几日刚从死人坑那边回来,就一病不起,果然是和这邪门的事情有关吗。”
“死人坑?”
“就是那三千土匪的葬身之地,现在南诏人都这么叫。”梁奇解释道,“这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周围百姓口耳相传,都惧怕朝廷恢复前朝仪典,衙门这段时间屡遭破坏,但我们也无力阻止那些山野莽夫……”
费征雁拍拍林鹭,“小鸟,你快把药给他吃上,我们先在赤陶安顿下来,行了这么多日,难免人困马乏,今天先休息。”
林鹭留在这里看着太守,梁奇带他们出去,找到赤陶最大的客栈落脚。此时天放晴了,雾气消散了些许,马匹在外面抖落身上的水珠,打着响鼻。
宇文奕宁没回车上,和大理寺卿一道走,轻声说:“太守病倒的可是及时,正赶在费大人抵达之前。”
“殿…呃文公子觉得是有人要封太守的嘴?”费征雁还不习惯这么称呼宁王,磕巴了一下。
“不论如何,太守常年寓居南诏,知道的当地情况自然比我们多,也许是在不经意间窥探到了什么,所以惨遭毒手。”奕宁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知镖骑将军和太守关系如何。”
陆骁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过来:“只打过照面,不熟。”
严以琛挑了一下眉毛,要是叶渡清和他这样子保持距离,他得疯,这俩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前面的梁奇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眼神往后面瞟,无果。不一会儿他就领着众人来到三台居,吩咐店老板好生招待。“大人,我不打扰各位休息了,如有事情,我就在衙门,随叫随到。”说完行了一礼,就走了,看样子太守病倒的这些天,他忙的要命。
店掌柜吩咐伙计安置车马,严以琛嘱咐那伙计给他的桶多喂点吃食,要不它该从马厩里跳出来抢别的马的干粮了。
掌柜的引着他们上楼,嘱咐道:“各位大人,南诏这边蛇虫多,一到晚上还起大雾,诸位晚间睡前一定记得把窗户关严实些。”众人表示了解了,进到住处各自安顿。
严以琛放下东西就出来溜达,满大街找叶渡清。不过逛了一圈也没见他人,略显失望。
“严少卿,你在找什么?”宇文奕宁带着李熊出来了,看起来兴致挺好。
严以琛哈哈干笑两声,“我有位朋友也来南诏,我估摸着他也该到了,就四处找找,想来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宇文奕宁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哦?严少卿的朋友,应该也有特别之处,我也想结交一下,方便届时介绍一下吗?”
“哈哈,自然是方便的。”严以琛赔笑,心里想,那也得看叶渡清愿不愿意呢。
这时突然听到有吵闹声,吵起来的两方说的语言各自不同。一方讲的是官话,带南方口音,另一方讲的是南诏的土话,叽里呱啦的不好听懂。两方吵得愈发激烈,听动静就要动手了,严以琛和奕宁往声音的来源去,就见是当地寨子里的锗族人和一支商队剑拔弩张的,其中好像有个熟悉的人,严以琛眯起眼睛一看,那不是叶渡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