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清把刚才的水囊递到他嘴边,“别只是让我喝,你这一天都没有水入喉,不干渴吗?”
相较于出生于江南水乡的叶渡清,严以琛的确没那么爱喝水。见他把水囊递给自己,严以琛笑眯眯地把身子凑过去,“哎呦,还是醒儿会疼人。”
他把叶渡清的手扶住,眼睛直直盯着他脸,就着这姿势喝了一口水。叶渡清被他眼神中的热意烫了一下,没来由地想起之前那些吻来,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去。这是在干正事呢,不得分心!想着,他瞪了严以琛一眼,你也是,不许想别的!
在西域,淡水资源是十分宝贵的,安息城内现在一片乱象,连饮用水的供应链都紊乱了。
安息之所以在此建城,是因为此地有一条水量丰沛的地下河。城内和宫殿内各有一取水处,有专门的职业取水人每日打水上来,供给千家万户。
前几日原一教教徒当街杀人,这些疯狂的家伙竟然把尸体扔进了居民区的水井里,污染了城中水源,这下好了,余下的活人又因喝了脏水,患病死了一批。
两人站在水井边往下看,只觉恶臭难当,立马放弃了在这打水的念头。旁边有些口干舌燥的孩子守着,等那些莫名其妙的大人收拾这残局,他们好喝些干净的液体。
叶渡清于心不忍,掂量了一下那半袋水,把这些水给孩子们分了。严以琛并没阻止他,而是看向不远处的宫殿,摸着下巴打起另一口水井的主意。
“走,醒儿,咱们去那宫殿里头转上一圈,说不定啊,还有甜丝丝的冰西瓜吃呢。”
安息宫殿的庭院中,伊拉勒头发凌乱,焦躁地转着圈。
庭院中原本种植了好些玫瑰,此时都被摧毁,花瓣落了一地,发黄腐败。伊拉勒再次尝试翻出墙头,却被两个安息精兵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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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勒又抓又打,弄花了一个士兵的脸。这人也只能承受她的暴力行径,毕竟艾热木下了指令,要把伊拉勒好好地关在这院子里,不能动她一根汗毛。他们若违命,下场一定会比老族长伊贾玛更悲惨。
伊拉勒见守卫们站在院子里盯着自己,从桌上抄起一个金酒壶丢了过去。守卫及时闪开,听到酒壶砸在墙壁上的脆响,冒了一头冷汗。
“滚!都给我滚出去!”伊拉勒骂道。
听她这话,守卫互相看了看,拿着武器退出去了。伊拉勒又连摔带打了一阵子,最后趴在院里的桌上哭起来。
她哭了半晌,脚边掉落的甜瓜被一只手捡了起来。伊拉勒透过胳膊看去,似乎是个年轻男子,就以为是刚才的士兵又回来了,将手边的一个盘子丢过去。
没想到盘子被稳稳接住。严以琛拿袖子蹭了一下甜瓜,“咔嚓”咬了一口,“外面人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在这里倒是有吃有喝乐逍遥。”
伊拉勒抬头一瞧,认出他来,原来是那日大巴扎拍卖场上的其中一个中州人。她这就要叫守卫进来捉人,没想到严以琛把甜瓜完整的那一面塞进她嘴巴里,生生堵住了这声叫喊。“别介,我们就进来溜达溜达,拿点吃的喝的就走了。你哥不是跟你感情挺好的吗?怎么把你关在这,还看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