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珍道:“楚老师言重了,先前你我便曾说过,武功门派没有高低之分,大家各有长短罢了。”
楚怀璧道:“是。武功没有贵贱之别,个人修为却有高低。是楚某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掌握本派的精髓,实则我恩师所学多我百倍,天池绝学远非只有剑法。”
孙妙珍听他说的丧气,知道他此时心中有股无名火,只是无从发泄,于是说道:“楚老师说的哪里话,老师剑术之高,当世罕见,小妹能够侥幸得胜,全仗苦撑了九十余招,眼看就要混过百合之数,这才迫得老师冒险一击,失误掉下岩来,若在平地相较,小妹早败多时了!”
楚怀璧适才全力应战,早已忘了清点招数,顿时有些茫然,脱口道:“你我已拆了近百招了?”
岩下众人大多也未数过两人战了多少回合,只有田崇点头道:“不错,我刚刚曾在心中默记,楚大侠和孙女侠二人不多不少,恰恰战到九十九招!”
楚怀璧登时了然,知道孙妙珍故意拖到近百回合,好得以给自己按个口实,不要令天池派过于难堪,心中对她的敌意倒渐渐消退。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说一切早在此人掌握,先前几十招时便可将自己轻松击败?直到此刻,他仍不敢相信天下间能有人有如此修为,只觉这场比武如梦幻一般,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疑问:自己勤修苦练这数十年,可都练对了吗?
孙妙珍见他脸上神『色』惊疑交加,忙道:“楚老师,好叫你得知,小妹并非本领强过了你,只因先前观看你和舍弟比试良久,寻到了老师功夫上的一处破绽,这才偷了个巧。否则以楚老师几十年的精修,小妹怎敢自不量力、狂言不出招式迎战?”
她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楚怀璧成名已久,在七大派弟子中也算出类拔萃,绝非泛泛之辈,纵使比孙妙珍逊『色』三分,但也无对方不出招式而自己持剑落败的道理。楚怀璧此时脑中混沌,一时未解其意,怔道:“什么破绽?”
孙妙珍道:“我在山头过来时,见你第一次和舍弟比剑,便用了回身斜刺的绝招,待到得岩下,你和舍弟二次比试,又是用的这招取胜,饶是舍弟小心提防,却仍躲不过这精妙一刺,敢问楚老师,那是什么招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