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公主怀抱着一只黑猫慢步走进主厅:“谢谢诸位肯赏光参加这次义卖活动,每件展品起价都是100法郎。如果有竞价的就在作品下方的卡牌上写下自己的价格,等义卖结束后,价高者得。”
没有过多的客套话,也没有戈蒂埃那样的开场白,玛蒂尔德将开门见山发挥到了极致。
莫瓦尼埃自然不会错过这次结交的机会,一个箭步让过杜南,抢在另外两人之前,站在了玛蒂尔德身边:“公主殿下,我是公共福利会的现任会长,感谢您为公共福利事业所做的贡献。”
“你就是会长”玛蒂尔德简单打量了他几眼,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莫瓦尼埃并不懂艺术,更不懂政治以及女人间流传的各类八卦。他懂的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律师外,也就只有福利会了。
然而玛蒂尔德对此毫无兴趣:“莫瓦尼埃先生,要不我们就聊点别的,要不你再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艺术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杰作,您会喜欢的。”
向来心直口快的玛蒂尔德能如此照顾他的颜面,已经很给面子了。即使如此,这段话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说得莫瓦尼埃非常尴尬:“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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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自己离开后杜南便会上去搭话,谁曾想这位老朋友没有丝毫想法,只是一个劲地待在餐台边喝酒吃东西。
直到两小时后,彻底询问了周围几位健谈的名流,莫瓦尼埃才知道,整场沙龙只是打着公共福利会的旗号,和他俩毫无关系,公主真正想见的另有其人。
此时瑞吉斯酒店三楼,盖泽正对着房间门大声叫唤着:“卡维医生,你好了没有啊?时间快来不及了!”
“快了.”
“哎呀,公主的沙龙都开始了,你竟然刚从实验室回来。”盖泽拿着怀表急的团团转,“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陪在公主身边,一边喝着顶级红酒,一边听她谈论我那幅新画的《骏马图》!”
“得了吧。”卡维穿着新订制的晚礼服走出房门,接过他递来的手杖和帽子,调侃道,“你的画哪儿入得了她的眼。”
“可汉斯先生说我画得不错,有进步啊。”
“好吧.”
两人下楼登上了双门敞篷马车,汉斯正脸盖着帽檐,坐在里面小憩。见是卡维到了,他马上揉开了眼睛:“卡维医生,好久不见。”
“确实有段日子没见了。”卡维笑着说道,“没想到刚见面就收了你的大礼。”
“只是一套晚礼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汉斯打了个哈欠,敲敲车们示意车夫开车,然后继续说道,“你可是今晚的重要人物,要还像以前那样不修边幅的话,别说我了,就连公主殿下脸上也会无光。”
“我?我是重要人物?”
“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马车辚辚向前,绕过鹅卵石广场,穿进夜晚灯光斑驳的拉里维埃大街。一路上时不时就会听到对汉斯样貌的赞美,冷不丁还有姑娘痴笑着向车里抛掷花束。直到进入安静的贵族街区,这种情况才变得少见起来。
渐渐的,一栋只用朴素白色粉刷外墙的半木质石灰岩建筑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里没有硕大的私家花园,没有就地马厩,也没有辉煌大气的豪宅,更远谈不上富丽堂皇。可如果名气能用颜色来表达的话,这里便是黑夜里最艳丽的红色。
“先生们,库赛尔街24号到了。”
与巴黎奢靡夜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在维也纳东边,仍处在动荡边缘的布达佩斯。
早在今年春天,在伊丽莎白到达布达佩斯后的两个月时间里,布达佩斯的局势有了些许缓和,弗朗茨和匈牙利方面都有了妥协的意愿。但最终是否真能合并为二元制奥匈帝国,仍需要大量谈判敲定后续细节。
比如哪些由匈牙利自主决定,哪些必须统一管理,议会是合并后统一在维也纳召开,还是轮流在两国首都召开。还有国债负担比例、税收、内外关税、外交、军事等等,都需要慢慢谈。
在弗朗茨看来,吞下匈牙利势在必行,只要给足甜头,布达佩斯方面还是乐于签字的。但在匈牙利方面,即使到了六月,议会内部仍然分成了由德阿克、安德拉希和流亡在外的科苏特所代表的三股力量。
两国宫廷参事德阿克坚定地站在贵族地主阶级这一边,希望两国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