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老贵族的后裔,市民拥戴的天之骄子,如今还肩负整个匈牙利的治理工作,却像个资本吸血鬼,拿着早就决定的事儿在信纸上和我讨价还价。”
“我曾经很欣赏他的才识,但现在他变了。”残酷的战争以及在布达佩斯的半年时间,让伊丽莎白理解了很多东西,“看看马克西米利安的吧,他说的很直白,但我觉得非常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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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顺手打开了第二封信,和安德拉希的谦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充斥着曾今墨西哥末代帝王敢于直面危险的勇敢和果断。
只不过弗朗茨只是口头上表达了自己的欣赏,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回应:“不管是谁的要求都不是什么必须现在执行的东西,还是等等吧,等巴黎之行结束之后再决定。”
“是。”
副官克勒维尔把信件收进档案夹,然后简单告知了之后的流程:“等火车停稳后,法国外交大臣会先进入车厢表示欢迎,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下车,慢慢离开火车站登上马车就行。”
“还是老一套.”弗朗茨看向米克,“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请陛下相信我的判断。”米克掐灭了香烟,在克勒维尔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活动开手脚,“火车站人流密集,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虽然这是巴黎,我的人也都在周围,但最近世博会似乎不太平,两位还是要注意安全。”
在弗朗茨和伊丽莎白的认知里,巴黎再混乱也应该比布达佩斯要安全,连布达佩斯都熬过来了,巴黎还能有多危险?
当然米克的告诫还是起到了些作用,至少在离开火车站的时候,弗朗茨把伊丽莎白挡在了身后,走在最前迎接民众致意的时候也会时刻关注周围的变化。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提防,对那位藏在人群里的杀手而言没多少用罢了。
弗朗茨没看到杀手的模样,也不知道枪声的具体方位,显然混乱的人群为杀手迅速逃离现场打了掩护。但他能看到,米克和另外两名便衣安保挡在了自己和卡维的身前。
现场到处是尖叫和警笛声,农民农妇和法国最高贵的大人物们挤做了一团。在这一刻,人们除了逃命,似乎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米克,你怎么样?受伤了吗?”“我没事,先带陛下离开这里!快!!!”
奥皇和皇后在仪仗卫队和安保队伍的保护下走向停在街边的车队,只不过乱哄哄的场面也顾不上礼仪了,米克在里面随便挑了辆让卡士柏带着奥皇和皇后先上去再说。
关上车门,喧闹似乎被隔在了另一个次元,弗朗茨终于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觉得此次暗杀就要到此为止的时候,只听到一阵更为猛烈的足以震碎所有人耳膜的爆炸声在车外响起。
嘭~
同样是19号的早晨,罗切斯特几乎没睡。
眼看平静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他心里总会生出些不那么正常的想法。于是失眠就这样折磨了他一夜,把他最后一丝心气也折磨光了。
当然玛蒂尔德那扰人的呼噜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他在仆人的帮助下穿上了全巴黎最华丽的服装,戴上时髦的领结,嘴角再微微一笑,看上去就和那些在沙龙里谈论艺术品的贵族一样优雅。他由衷地喜欢这样的生活,也由衷地希望它们能永远陪伴自己度过余生。
然而物质生活终究不能弥补他精神上的损失,这一切马上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这些日子他反复劝说着自己,顺从玛蒂尔德算了。她快50岁了,再熬个十来年,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她的财产。即使不能全部继承,也能拿到一份非常不错的报酬。
但流淌在血液里的贵族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亲爱的,准备好了吗?”玛蒂尔德还是穿着她那身白色绒长裙,手里拿着扇子,头上脖子上和手腕上挂的到处都是。
罗切斯特又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女人,看着化了妆的大妈脸以及经过猛烈束缚后依然凸出的腰腹,笑着说道:“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玛蒂尔德换下仆人,亲自给他系上裤子的纽扣:“你看上去很累,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别去了,在家待着,我去趟火车站就回来。”
“没关系,我挺好的。”罗切斯特穿上黑色马甲,找了个怀表戴上,“你是拿三陛下的妹妹,孤零零一个人参加这种活动实在不像样子。更何况我是匈牙利贵族的孩子,如今奥匈是一家,奥皇来了我哪儿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