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这些天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小约翰的术后管理和动脉瘤的实验上。
也许是继承了他母亲的身体素质,约翰术后生命体征非常稳定,只有体温有小幅度上升,但持续了三四天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直肠肛门经历了那么大的手术,需要时间休息,禁食是一定的,肛管也是为了让吻合口好好恢复,但两者持续时间都不宜过长。术后第二天下午就开放了母乳喂养,肛口溢出的粪便则交给护理人员来处理。
他们要保持肛门周围的清洁和干燥,待吻合口完全愈合后,还要为他选择合适的扩肛器扩张肛门,防止切口形成疤痕引起狭窄。
这些倒没什么,真正麻烦的是谁来当约翰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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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琳娜没能熬住严重的肺部感染,约翰已经成了孤儿。兰德雷斯之前接这个烫手山芋是为了能参与全程手术,现在手术结束,术后护理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山芋自然要还给卡维。
卡维本来就一个人待惯了,不可能领养孩子,当然也不会把孩子留在主宫医院的病房里。最后兜兜转转了老半天,还是得交给奥斯曼来处理。
“当初可是你拉着我要救他母亲的。”
卡维借着迎接弗朗茨和伊丽莎白来巴黎的间隙,在火车站找到了奥斯曼:“现在母亲救了,孩子也生了,连重建肛门的手术也做完了,护理得差不多了,孩子一切太平,你总可以负责了吧。”
向来冷酷坚定的奥斯曼在遇到孩子的问题时,也没太好的办法:“如果,我是说如果,把他送进孤儿院的话.”
“那是你的问题。”
卡维埋头看着报纸,根本没看他的脸:“我只说一点,手术已经结束了两个星期,但报纸上的热度却没有完全消退。小约翰现在成了儿科手术的标志性人物,不少人会盯着他的日常生活进行跟踪报道,就连兰德雷斯这样的外科医生也是如此,当然还有我。”这不是在对奥斯曼进行道德绑架。
儿科手术非常看重术后恢复和预后,预后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整台手术的完成度。卡维做的这台手术并不容易,至少短时间内,巴黎外科界不会冒险去碰这台手术,约翰成了鉴定手术成功与否的独苗。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卡维再做几台,只是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实验上,根本顾不了这些。
在这种情况下,当初救下母子的奥斯曼如果不负责抚养,必然会有相当多的媒体会把矛头指向这个男人。当然救人本身没有错,但要是添油加醋一番,把什琳娜的死归结于巴黎老城区的拆除,到那时奥斯曼就是杀害新生儿的凶手,破坏儿科手术发展的历史罪人.
“喂,你越说越夸张了。”奥斯曼靠在墙边抽着烟斗,手里也捏着一份报纸,“我向来不怕威胁,过去十几年里,我天天被人骂历史的罪人,早就习惯了。”
“是这样吗?”
“要不你去打听一下?”
卡维知道他头铁,只能换个说法:“你换个思路想想,如果收养了他,好好照顾他,将他抚养长大,外界又会怎么说呢?现在他们当然不会说你有多好,甚至还会继续诋毁你。可要是等巴黎整个重建完成之后呢?你卸任了高官职位呢?自然而然会有人站出来帮你说话。”
奥斯曼没有马上反驳,显然是对这套说法心动了,只不过他依然有坚持不干的理由:“一,最近饮用水二期工程要开始了,我没时间;二,我没闲钱去再请保姆负责他的日常起居。三,我已经58岁,抱回家当孙子养么?”
“挺好的,我觉得不错,能丰富你的退休生活。”卡维说道,“至于保姆的事儿,我觉得主宫医院的专职护士更好。”
“呵呵.不和你聊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奥斯曼压根不理他,四处看了眼火车站的情况,“皇室专列应该快到了,我得去找亨利商量下安保问题。”
“安保?”
这两个词让卡维想到了米克,自从上次检查发现有消化道肿瘤后就再没见过他。本来找找黑衣人还能问问米克情况怎么样,现在连黑衣人都撤了。
他当然讨厌米克,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这两年就没消停过。但他又不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不想手术而放弃治疗,毕竟现在同事第一场,有他在也能多份安全感。
“奥地利的安保系统还是可以的,这点你不用担心。”卡维也跟着扫了眼四周,凭多年和那些家伙斗智斗勇的经验,马上就找到了几位疑似的家伙,“况且亨利局长办事效率,哪儿还需要你一个高官来担心啊。”
“他效率是效率,但最近不知怎么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实在太拼了”奥斯曼脸色有些难看,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不行,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