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梅耶尔反应过来,对方就掏出了自己的字条,同样的内容,同样的署名,只是开头人名换了而已:“呵呵,看来你对那位卡维医生毫无了解啊。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真以为他是找你来采访的?”
“瓦雷拉先生,你对卡维医生的评价过于刻薄了。”年轻人终于开了口。
“呵,他平日里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还我刻薄?”瓦雷拉收起钢笔,“我敢打赌,这次叫我们过来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采访,完全是为他自己服务。难道是想让我们把他在巴黎的事迹搬回维也纳?还是惹了什么事儿要找人帮忙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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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医生还没来,你别乱猜。”年轻人起身向梅耶尔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格雷格,这位是瓦雷拉,都是维也纳日报的记者。”
“你们也是记者.?”梅耶尔兴奋了一整天的心情碎了一地。
瓦雷拉也不是那么的难相处,在听到介绍了自己后,主动起身和梅耶尔握了手。只不过这个动作在表达善意的同时,也宣告了他的耐心到了极限:“马上七点了,时间一到人没来我就走,你们要等就等吧,我肯定是等不下去了。”
格雷格依然保持着自己冷淡的表情,调侃道:“你急什么,反正在巴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
瓦雷拉依然沉浸在外科手术从维也纳新闻界慢慢消亡的痛苦中:“他来了还不是为了利用我们,难道还指望他帮我们想出路找新工作不成?”
“你怎么总是”
格雷格刚要反驳,远处便听到了餐厅门铃响起的声音:“来晚了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也许是如今地位带来的影响力,即使十分反感卡维的瓦雷拉,在看到卡维本人时也不敢多嘴乱说话。只能把那口气憋回肚子,好好地坐在座位上,听听他到底要干什么。
“嗯?怎么没上菜。”卡维见到空荡荡的餐桌,叫来了服务员,“我订了晚餐的。”
服务员马上解释道:“因为你本人没到,我们不敢上。不过餐食都准备好了,需要的话,现在就能上桌。”“来吧来吧,我都饿了。”
卡维脱下外套,和帽子一起放在了衣架上,笑着对三人说道:“今天有这里的拿手菜白豆鸡肉焖锅,上次吃过觉得挺不错的。对了,你们要什么酒?葡萄酒还是威士忌?当然要是喜欢啤酒的话,这里也有很多啤酒品种。”
“好了好了。”还是瓦雷拉先开了口,“无事献殷勤,说吧,找我们什么事儿?”
卡维也没藏:“肯定有事,但我不能白占你们便宜。在说那件事之前,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当然了,先和你们通个气,我知道的也就手术那些事儿了,其他的了解很有限。别到时候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我欺负你们。”
格雷格笑着暗暗地踢了瓦雷拉一脚:“你看吧,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瓦雷拉毫不客气,直接翻开本子问道,“你这段日子一直待在巴黎,又拿了荣誉军团勋章,接下去是不是会留在法国发展?这可不是什么胡编乱造的问题,巴黎大学找过你好几次了,我们都知道。”
卡维笑着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让服务员把菜端上桌:“我只说一句,我现在还是维也纳外科协会的会员。”
“那巴黎大学的邀请怎么说?”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维也纳大学给的邀请更多,当初毕业的时候就让我留校教书。当然还有苏黎世大学,慕尼黑大学,牛津.”卡维摇摇头,一时间想不起来还有多少大学的邀请函永远留在了他的垃圾桶里,“要是这些都算的话,你觉得我算留在哪儿了?”
狡辩
瓦雷拉心里骂了一句,继续问道:“那意思就是说你会回维也纳了?”
“是也不是。”卡维到现在还没想好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我现在还没确定的行程,但今年留在巴黎是已经决定了的,有两台必须要做的手术,暂时没有更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