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雪心头一紧。
别。
可别这样说。
当初在战场上,她与此人不过是寥寥几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更不知他的品性与作派。
她只知道摄政王与此人是合作关系。
秦牧雪捏紧筷子,迅速斟酌道:“我与……公子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许多不见,不知公子寻我哥有何要事?”
殷王随和的像是在自己家中,淡声道:
“受秦少将军之邀。”
秦牧雪看向陆云初,陆云初眸子微压。
他与雪雪一样,都是外人,倒是当初摄政王与殷王合作时,亲自把秦少将军派到殷王手下相助。
说不定二人真有交情。
不过,不论殷王此次前来,有何目的,谅他也不敢在大楚帝都放肆。
陆云初不动声色的笑道:
“原来如此,待秦少将军回府,看见公子,定倍感亲切。”
殷王坐下,“但愿如此。”
“公子与我哥交好,怎么不一起回来?”
“他贪玩,路上看见几只兔子,跑去玩了一番,现下正耽误在路上。”
秦牧雪:“?”
怎么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奇怪……
可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秦母的表情有些奇怪,“是吗……我儿如今岁数不小了,怎么可能去玩兔子……”
殷王看向她:“他还小。”
“他都二十了……”
“他还小。”
秦母神色一怔,不知怎的,总觉得此人脸上挂着温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言行举止间都裹挟着不容轻视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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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重述的几个字,她都听得有几分心惊。
一时,厅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安静。
还是秦牧雪开口打破:“娘,既然这位公子已经登门拜访,便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不若请他留下,等大哥回来再说。”
秦母张了张嘴。
可是……他是空着手来拜访的。
这人真是……
明明不讲礼数,可又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错的是他们。
天爷!
她怎么能有这样的错觉?
这人到底是怎么理不直、气也壮,还叫人不敢挑剔他的毛病的?
“既然雪儿开口,那便还请鹤辞公子莫要嫌弃将军府简陋,小住几日。”
“有劳伯母。”
殷王温笑着颔首,顺势而言,并未客气,拂了拂华贵的锦袍,抻平了袖角,看向一桌丰盛的饭菜。
秦母立忙吩咐婢女:“还愣着作甚,快添碗筷。”
婢女赶紧去。
殷王一笑:“多谢伯母。”
他正好饿了。
端起碗来,慢条斯理的用膳。
秦母揪着手帕,不停地跟秦父对眼神。
说这人不懂礼数吧,可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并非一般人可比,更是装都装不出来的;说他懂礼数吧,着实谈不上。
此人稳坐如山的模样,仿佛无论何时何地,所有人都得以他为尊,围着他转。
他就是道理。
他就是礼数。
秦牧羽什么时候结交的这个朋友?
终于结束了一顿饭,秦母赶紧吩咐婢女,收拾干净了一座小院子,供殷王休息暂住。
待婢女将人领走,这才赶忙牵着秦牧雪的手问道:
“他真的是你哥的朋友?”
“这……”
秦牧雪神色为难。
当初,摄政王与殷王合作的事,她不知细情,又不便贸然去搅扰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