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山脚下。
一支精锐策马而过,马蹄声阵阵,犹如离弦的箭。
“主子,天色已晚,附近似乎没有城镇,我们是否要在原地休整片刻。”萧珏问。
马背上,殷王沉着脸,好不难看。
秦牧羽嘴上答应他,却不辞而别,连夜离开,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等他追上,有他好看的!
“不停,连夜赶去大楚。”
“可您的身份,若是没有提前递交国书,贸然闯入大楚,是否会引起他人猜度不妥?”
“就说秦少将军邀请本王去大楚做客,他在南蛮时,本王把他招待的十分周到,他心怀感激,感慨于此,还邀请本王去他家中拜访,本王盛情难却。”
萧珏:“?”
主子,您说这番话时,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都说得出口?
萧珏不敢做声,侧头看向身旁的暗卫们,打了个手势:
“继续赶路。”
“是。”
暗卫们皆领命颔首,握紧缰绳,片刻都不敢马虎。
只是这时,不远处的林间传来悉嗦之声,草叶抖动,沙沙交织,凌乱的脚步声预示着人数不少。
谁在那边!
黄昏暮色,偏僻山野,怎会突然有那么多人?
“打起警觉!”
萧珏话音刚落,林间,蹿出来二三十号身影。
双方对视时,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萧珏只看了一眼,便卸了警惕。
原来只是一群下盘不稳、顶多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流寇之辈,还不足以令他放进眼里。
山匪们看见萧珏一行人,特别是那些穿着统一、配着剑,骑着马的暗卫,齐刷刷的肃冷沉稳模样,整体凌厉内敛的气息,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招惹。
特别是那个墨袍男人,天人之姿,眉骨冷厉,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生生活寡了般。
双方就这么冷不丁的打了个正面,山匪们只觉得脊背一凉。
“彪、彪哥……”
一个小喽啰夹着嗓子,嘴皮子都没敢动,僵着脸问道:“看他们穿着打扮,咱们不会碰到什么江湖杀手组织了吧?”
阿彪也有点心慌。
站在那里不敢动,咬着嘴皮子小声嗡嗡:
“这偏僻之地,咱不会那么倒霉吧?”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说,无冤无仇的,这支精锐总不至于突然出手灭了他们。
“彪哥,咋、咋办……那个男的还在看我们……他、他该不会想灭了我们……”
“别与他对视!咱们装作没看见,从边上过去。”
“这样行吗?”
“听我的,肯定行。”
阿彪抓紧大刀的手暗暗冒汗,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挪着脚步,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绕过。
山匪们赶紧跟在阿彪身后,垫着脚,绷紧背,收回目光,暗戳戳的从旁边溜过去。
萧珏目光尾随。
看着这群人从道路正前头,慢慢挪到侧边上,再一点一点的挪过去,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谨慎,不免感到有几分好笑。
呵。
殷王眼角余光冷淡的追视而去,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准备继续出发时,忽然瞥到什么,
“站住!”
嗓音扬起,山匪们神色一紧,脚下灌了铅般僵在原地。
阿彪不敢与其对视,心生忌惮:
“不……不知阁下有何要事?”
殷王侧眸:“你手中的匕首哪来的?”
阿彪下意识抓紧匕首,“捡来的。”
“同样的话,本王不问第二遍。”
本王?!
妈呀!
阿彪眼珠子都快吓爆了,这荒郊野岭的遇到某个国家的王爷了?他们也太倒霉了吧!
“这是一个公子所赠的匕首,那个公子受了伤,在我们寨子里做客,我们受他所托,正在寻找他的兄长去接他呢。”
殷王剑眉微挑,“兄长?”
他识得这把匕首,是秦牧羽贴身之物。
他看萧珏,“这声兄长,不就是在说本王么?”
萧珏点头:“应该是的,主子。”
“呵,遇到困难了,知道要找本王了,由此可见,他心里还是有本王一席之地的。”
萧珏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笑一声,表示礼貌。
殷王:“带路。”
阿彪瞠目,“啊?!”
带、带路?
难不成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单子’?
一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