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宁微微一笑,他学文道,遍览群书,说句通读道藏也不为过,佛经上的故事再清楚不过。
“这位恩客确实要渡他,不过不是释惧教这一支的,而是阴阳那一支的。”
“阴阳?”
刘昭的面色更加古怪了,僧人给人的刻板印象是有着诸多戒律,不食荤腥,禁止婚配算是广为人知,实则不然。
释家是一个广义的称呼,其间门派林立,支脉众多,不同派别之间教义不同,戒律也不同,像这阴阳佛一脉,主张修男女阴阳大道,以求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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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男女之事一来讲究顺其自然,二来要戒淫,偏偏阴阳佛修习的法门对此事太过依赖,所以这阴阳佛一脉多有行事肆无忌惮者,而这阴阳佛又有个别称,唤作欢喜禅。
“这恩客不会是男的吧?”
刘昭很难想象,一个修行欢喜禅的男僧去找一个姿色非凡的男妓,这阴阳之法莫非要倒行逆施?
“听说过阴阳颠倒吗?”
“啊?”
刘昭登时目瞪口呆,惊道:
“还真有这回事?就是为了修行,这也太……”
“太什么?荒唐?”
樊宁讥笑一声,淡然道:
“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莫说阴阳颠倒,人伦颠倒都不算什么,好了,故事我想你也没什么兴趣,总之这个惧空不是突破口,咱们要找的是这几个人。”
接过樊宁递过来的册子,刘昭眉头一紧,冷声道:
“原是他们几个,这是挂靠在这儿了?”
一般而言,大衍的僧人和道士都有专门的录碟,上面记有详细的籍贯来处,若是丢失视为乱民,直接送官,除此之外,若是远游修行,也需在限期内找到寺庙道观进行挂靠,否则就要去当地衙门报备,超过期限视为乱民,直接送官。
“算是吧。”
樊宁轻叹口气,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六房有位支脉叔叔在衙门当书吏,近来不太平,外来户不少,他说要细细查验,有兴趣一块瞧瞧吗?”
刘昭收起册子,咧嘴笑了笑,
“当然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