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丰盛而精致的晚膳之后,太子、太子妃以及李俶、李倓、李婼一家人围坐于温暖明亮的厅堂之中,其乐融融地闲聊起来。那氛围温馨和睦得仿佛能将人心都融化掉一般。
众人谈笑风生间,话题不断转换跳跃着。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而始终心系此次聚会真正意图的李俶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恰好在这时,太子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询问道:“是不是快要临近靖瑶的生辰啦?”
李俶赶忙微笑着点点头应道:“回母妃,确实如此呢。”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微微一闪,趁着太子妃对靖瑶生辰表现出关注之际,紧接着又补充说道:“而且此次不仅是靖瑶的生辰,更重要的是,她今年刚好年满十五岁,已至及笄之年,按照礼数应当举行隆重的及笄之礼。”
听到这话,太子妃不禁眼前一亮,面露喜色地回应道:“可不是嘛,转眼间这孩子都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啊。那可有寻找到合适为其攒发之人呢?”
李俶心中暗自一喜,心想自己的母妃果真是心细如发,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之处。然而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语气平缓地回答说:“尚未确定呢,母妃。毕竟她们来到长安时日尚短,人生地不熟的,也着实难以结识太多可靠之人。”
就在此时,机灵聪慧的李婼恰到好处地接过了李俶的话语,娇声笑道:“哎呀,哪里用得着四处去寻觅呀?咱们的母妃可不就是现成的最佳攒发人选嘛!”
真可谓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送来枕头一般,李俶心中暗自欣喜不已,情不自禁地为他那娇俏可人的妹妹鼓起掌来。
而另一边,太子妃则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此前,太子与自己一心只为儿子寻觅一位值得信赖且才华出众的文臣作为岳家,以至于在操办此事时过于急切,从而失去了应有的分寸。就连当今圣上对此事都颇有微词,并对他们二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想到此处,太子妃不禁推测,云南王一家恐怕心中亦存有不少怨气。毕竟任谁都难以接受自家的掌上明珠尚未过门,就要面临纳妾这般尴尬之事。他们心中自然不会舒坦。然而眼下,这不正是一个修补双方关系的绝佳契机吗?
思及此,太子妃脸上绽放出一抹欣然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那敢情好啊!靖瑶可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呢,本宫打心眼里喜爱靖瑶以及靖玥这对姐妹花。倘若有机会的话,哪怕等到靖玥行及笄礼之时,本宫也乐意亲自为她攒发。只可惜呀,她未必会长久留在长安。不过没关系,能够为靖瑶攒发,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呢。”
眼见太子妃爽快应承下此事,李俶嘴角微微上扬,行礼道:“那儿臣就先替靖瑶多谢母妃了。”
太子也觉得这是个与云南王修复关系不错的时机,倒不是非得求得云南王府的原谅,也不是他们想放下身段,实在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以后,再加上自己儿子以后能有这么强有力的岳家支持,自然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于是太子也笑了笑道:“若是当天孤有时间也会亲临现场,以表示对云南王一家的尊敬,若孤不能到现在,你们几个便代孤前往吧!备一份厚礼,从孤的私库中选。”
李俶又笑着行礼道:“多谢父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俶便起身告辞,回了广平王府。
回到府上,在卧房里又看了会儿书,才洗漱休息。
躺在床上他忽然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是有人在喂他吃什么东西,而后再努力回忆,才反应过来,好像是白天的时候有人喂他喝醒酒汤。
可是是谁呢?他仿佛记得那人像哄小孩一样哄他,像小时候母妃哄自己喝药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肯定不是母妃,母妃根本不知道他在云南王府喝了酒还喝醉了的事。那这个人就是……靖瑶?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一丝尴尬,emmm,自己竟在靖瑶面前表现出这个样子,着实有些丢人……
本来还想要不要再夜探一趟云南王府,后来一想,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本来自己就喝醉了,权当此事没发生过吧!
心里越默念不想,谁知道记忆却越清晰,甚至从一开始独孤靖瑶朦胧模糊的脸都变得清晰了,还有独孤靖瑶亲他,抱他,哄他喝药的样子历历在目,心里越想越甜,渐渐的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