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轻柔的摸着温馨的小脑袋,他柔声道:“陆哥哥没有走,陆哥哥只是和平常一样出去一趟,等办完了事就会回来接囡囡。”
“真的…呜呜呜,真的吗?”温馨扬着脑袋。
陆长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容温和得像暖阳,“当然是真的啊,囡囡乖乖听姐姐的话,等陆哥哥办完了事,就回来接你。”
“那你回来要给我带糖葫芦,好不好?陆哥哥你在路上不要吃,回来我们一起吃。”温馨贴着陆长的脸颊,小脸有些冰凉,蹭了蹭那张只差落泪的脸庞。
悲伤在陆长的眼底里环绕,他依旧带着笑容,点了点头道:“好。”
“嗯嗯,那我乖乖的等你回来。”温馨放开了陆长。
陆长站起身,“那陆哥哥走啦,跟哥哥说再见。”
温馨挥起了小手,“哥哥再见。”
只是一眨眼,陆长便消失在了原地。
温馨站在原地,咬着唇挥着手,直到许久之后才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站在原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知道陆哥哥你骗我…你不会回来了…呜呜呜,陆哥哥你是坏人…不是不是…”温馨擦了擦眼泪,哭声低了下来。
“陆哥哥不是坏人,囡囡会快点长大的,不管陆哥哥去了哪里,囡囡都会找到你的。”
她擦干了眼泪,蹲下身收拾自己的木匣子,口中断断续续的哼着歌。
“小小的一片云…慢慢的走过来…”
收拾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枚花钱。
柳在有浅睡的习惯,因此当陆长刚敲门,他便清醒了过来,打开了门。
“陆老弟,这么早…”柳在话还没说完。
陆长双膝跪地。
柳在一惊,连忙去扶,“使不得,陆老弟你有话直说就好,我…”
“老哥,我有一事求你。”陆长不愿起身,那便有千万斤重,柳在想扶也扶不起来。
既然如此,柳在也只能说道:“老弟你有事直说便可,你我年纪不同,但也是以兄弟相称,你有任何请求,我断然不会拒绝。”
“我知道老哥不会拒绝。”陆长抬起头,双手抱拳,“我求老哥在我离开后,替我照顾好她们姐妹俩。”
“就算你不说,这事我也一定会做到,你何必…”才刚说了一半,柳在便明白了过来。
以他对陆长的了解,能让陆长做到这种程度,就是性命相托,是君子之约,以性命相保。
过往种种,在柳在的眼前浮现。
念及至此,柳在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他三指并起指天,肃然道:“老弟,我以我的武道起誓,日后将她们二人视若己出,以性命相保,绝不会让她们出事!”
“有老哥这一句,我就放心了。”陆长重重一磕头后站起了身,“我要走了。”
柳在叹了声气,最后说道:“我知道这座小城不应该留下你,你既然打算离开,必定也是有万全之策,老弟一路保重。”
“保重!”
温芳醒来的时候便知道枕边人不在了,她看着天花板发着呆,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几次了?每次我想办法回到这个时间,你却都不在了,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你?”
说着,她起身穿上了衣服,皱起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还真是守活寡,过了个洞房,就等了你一生,你如果还活着,最好是有给我守身如玉!不过,我这时候身材这么软吗?”
捏了捏自己的【屏蔽词】,温芳拿起桌上的檄文,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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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字可比你好看了,你教我的,我每一样都做的比你要好…这里还有个错字,哈哈哈,算了,这次不急着回去,把这篇檄文念完再走。”
好消息并不多,许多鱼急匆匆的赶来,当看到温芳真的在陆长的房间里时,她的一颗心终究是沉了下去。
可许多鱼来不及伤春悲秋,急忙道:“金足铁卫五千人众,已经抵挡城外三百公里,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知道。”温芳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看着桌上陆长留下的檄文和书信,她点起油灯,将书信烧了个干净。
留下的檄文则交给了许多鱼,说道:“让人把这个抄录下来,贴在城墙上,让行商撒播出去。”
“好。”许多鱼再看了温芳一眼,今天的温芳有些不同,和往日的不同。
一夜不见,今日的温芳,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皇,只是换了身粗布麻衫,可一身威严不会有任何改变。
当许多鱼着急士兵,在城墙下等候之时,温芳不知何时却已经站上了城墙,她换了身得体的铠甲,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下方,嘴里嘟囔着只有她能听见的话。
“哟呵,善国侯,朕给你封侯以后有百年没见了,现在看到你还真亲切,李兵也在啊,两百年没见了,看见你小子活着,也不错…”
城墙另一边,柳在徐徐走来,他正要开口,却见温芳手往下一压,柳在不自觉的闭了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闭嘴,只知道无法抗拒。
温芳站在城墙上,扯下城墙上的一片大幕,大幕落下,上面是让人重新书写过的檄文。
此时,温芳的声音响起,如煌煌天威,昭告天地。
“…”
“曩者,盛元君明臣良,海晏河清;今元帝无道,不思祖训,荒废朝政,宦官执柄,威福由己;朝堂之上,奸佞横行,结党私营;徭役繁重,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异种欺人,不念苍生,以民为食。”
“…”
“盛元礼仪丧殆,元帝失德,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伤化虐民,涂炭生灵;虽因人心丧德之事,实乃天命弃之之时。”
“…”
“目视我人族之民,流离失所,凄风苦雨,予承天意所生,欲遣兵北逐元贼,救民于涂炭,复我人族之安宁。”
“…”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声音以气劲控制,遍传四方,而说话之人的威严与自信,是檄文最好的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