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缓了缓,继续说道:“臣妾从前在家时,便听阿玛日日忏悔。如今阿玛已逝,臣妾也自知时日无多,独留额娘一人,臣妾实在是……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待如何?”皇上问道。
钮祜禄氏生母舒觉罗氏并非遏必隆嫡妻。
只因前面三个正妻全部去世,才让她以妾之身领府里诸事,加之女儿是皇后,即便没有成为继妻,也与妻无异了。
听着皇上问,钮祜禄氏定了定神:“臣妾想请皇上允阿玛入太庙,也算是给额娘一个依靠。”
女子以夫为天,一个得入太庙的夫君,即便这个夫君已经故去,寻常人家也是不敢轻视的。
“你想让遏必隆入太庙?”皇上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钮祜禄氏会奏请给予舒觉罗氏加封诰命,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为了遏必隆。
钮祜禄氏点了点头:“额娘还需要再嫡子手底下讨生活,若是阿玛因臣妾得入太庙,几个兄长因臣妾得益,想必是会善待额娘一二。”
皇上答的模棱两可:“你且休息,不要想太多,此事朕自会安排。”
钮祜禄氏一脸温柔:“多谢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扶着钮祜禄氏重新躺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才离开。
绿贞送皇上离开之后才回了内殿:“娘娘,皇上可应下了?”
“想来应是不差的。”钮祜禄氏有些疲惫,强撑着身子:“倒是你,该给自己重新寻一个出路了。”
绿贞顿时哭了出来:“娘娘,奴婢不走,奴婢一直伺候娘娘。”
钮祜禄氏笑了笑:“傻话!你还年轻,容本宫想一想。”
“娘娘!”绿贞是真的不想离开。
钮祜禄氏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出去吧,本宫想睡一会儿。”
绿贞只好擦了擦眼泪,轻手轻脚的替钮祜禄氏放下了床幔:“娘娘且睡,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
钮祜禄氏还想再劝,可实在是精神不济,还没再说话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十二月初八,钮祜禄氏搬到了象征着皇后的坤宁宫。
钮祜禄氏特意吩咐宫人不要挪动坤宁宫内的摆设。
坤宁宫内一切如旧,就连一花一木一个瓶子都不曾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