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满洲镶黄旗营帐内,郭络罗氏桑榆一身大红色缎绣彩云水芍药花暗纹骑马装,黑色云纹鹿皮靴,头发绑成了干练的长马尾,上面坠了几个细碎的小铃铛。细细的描画着眉眼,染上正红色唇脂,看着铜镜里面明眸皓齿、秾丽张扬的女子,一抹笑意自唇边荡开。
“你好了没有?”郭络罗道保掀开营帐进门,蹙着眉催促。
“好了呀。”桑榆转过身子,扑向了道保:“大哥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一步远的距离,道保伸出了胳膊,大手撑住了桑榆的脑袋,使得她难以向前一步:“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桑榆吐了吐舌头,扯着道保的手臂:“走快些。”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桑榆望着狩猎场中央高头大马上的俊美男子,眼神逐渐痴迷:“那就是皇上吗?当真是朗逸无双。”
道保瞥了一眼自家妹妹,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母亲让你自己来瞧,是让你寻个心仪之人,不是让你来做梦的。”
“嘁。”桑榆不以为意,一双杏眸亮晶晶地追随着皇上的身影。
“嗖”的一声响,皇上发出了此次狩猎的第一箭,随后骑马向着林子里疾驰而去。
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和文武大臣。
再后面还有一些兴致勃勃的官眷小姐。
见皇上骑马离开,桑榆二话不说牵过自己的枣红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哎,你去哪?猎场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道保喊不住自己妹妹,只得跺了跺脚,牵过自己的马紧追而去。
回去一定要让额娘扣光这小妮子的月例银子,罚她不许出门,不许吃零嘴。
皇上的御马飞快,不多时候桑榆便瞧不见了皇上的身影。
桑榆转了几圈没找着皇上,也不泄气,反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林子里的情况,拉弓、搭箭一气呵成,“嗖”的一声便射穿了一只兔子。
桑榆兴奋地翻身下马,拎起兔子的耳朵,捏着嗓子说道:“兔兔好可怜哦,跟着姐姐回家吧,姐姐把你做成麻辣兔头、红烧兔块、油爆兔肉、兔肉火锅... ...好不好?”随即粗鲁地将兔子往马屁股上一绑,潇洒的翻身上马,向着林子深处飞奔而去。
一路飞奔一路射,不多时候,桑榆的马上大大小小的绑了好几只山鸡野兔。
难得有机会可以痛痛快快的狩猎,桑榆高兴的不得了,平日里额娘总是拘着她学规矩,话不能大声说,路不能大步走,连躺着睡觉都得注意形态、不能随意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