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玛琭趁着皇上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地用帕子擦眉毛,螺子黛本是一种黑色的碳物质,遇水则化,玛琭刚刚不仅没有擦拭干净,反而擦糊了眉毛,弄得眉间和双眼连带着鼻梁、太阳穴漆黑一片。
完了,没脸见人了。
玛琭的声音从手帕里传出来,闷闷的:“嫔妾仪容有损,羞见天颜,皇上还是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嫔妾再去请罪。”
皇上忍着笑意:“赶朕走?”
“嫔妾不敢。只是……”
玛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堵了回去:“无妨,你什么样子朕没见过?”
这话说的就有点风流了,玛琭瞬间羞红了脸。
好在竹溪端着水回来了,缓解了玛琭的尴尬。
玛琭背对着皇上,净了面,嘟着嘴:“皇上莫要再笑话嫔妾了。”
“好,朕不笑了便是。”皇上拉着玛琭从梳妆台前走到了贵妃榻两端坐好。
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她。
玛琭有些不敢伸手:“皇上?”
“无妨。”皇上将信塞到了玛琭手中,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俊朗的面容被茶水氤氲的有些模糊。
玛琭看了看皇上,这才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信。
信是太皇太后差人送过来的,不长。
除去称呼和开头的“见字如面”,只有两行字:
魏答应有孕两月,滑胎,事涉后宫嫔妃。
惠嫔惩治赵禄忠,大阿哥病。
玛琭看完了信,犹豫开口:“皇上……”
皇上握上了玛琭放在膝盖上的手:“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只是委屈了你,原答应陪你看一看江南烟雨,如今怕是去不成了。”
玛琭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还是你最能体贴朕。今日好好歇息,明日启程回京。”皇上说着,拍了拍玛琭的手,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