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里也敢走神?可知御前失仪是个什么罪过?”皇上放下笔,歪头看她。
玛琭一慌,手中的徽墨脱手,砸在了松花砚台上,溅起了砚里的墨水。
好巧不巧的滴在了皇上的额头上一滴。
皇上的两只眼睛上翻,想看一看那墨水。
可是都快翻成了对眼,也没看到是什么模样。
玛琭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伏地:“嫔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皇上无奈的撇了撇嘴角:“还不快去找梁九功寻一方湿帕子,替朕擦了去。”
“是,嫔妾这就去。”玛琭起身便向殿外跑去,脚上的花盆底歪歪扭扭,皇上是真怕她下一瞬就扑倒在了地上。
有惊无险的取来了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替皇上净了面,玛琭略带忐忑的坐在了御书房的小榻上。
皇上坐在他旁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开口问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如此的心不在焉?”
“回皇上,嫔妾只是瞧见窗外落叶飘零,一时有些感慨罢了。”玛琭回答。
“感慨到溅了朕满脸的墨汁?”皇上戏谑的看着她:“这合宫的嫔妃,就数你胆子最大。”
“皇上刚刚不是饶恕了嫔妾吗?怎的又来翻小肠?”玛琭娇嗔。
皇上一掸龙袍,脸色略显严肃:“那你便如实地告诉朕,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嫔妾……”
“不许诓骗于朕。”皇上似乎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欺君,可是大罪!”
玛琭酝酿了一下情绪,踟蹰了半晌,方才回话:“回皇上,皇上日前恩旨嫔妾以贵人位分得见家人,嫔妾铭感五内。故而嫔妾不敢欺瞒皇上。”
玛琭顿了顿。
皇上剑眉微挑,似乎在说:然后呢?
玛琭斟酌着开口:“那日额娘与妹妹前来,希望嫔妾可以求皇上一个恩典,替妹妹寻一个好人家。”
皇上嗤笑一声:“就这?也值得你神游天外?”
“嫔妾自知身份低微,母家更是微不足道,不敢劳烦皇上恩典。”玛琭说着,低下了头,手指缠绕着手里的帕子,声音也越来越小,好似真的难以启齿:“只是今日偶然瞧见窗外落叶随风飘零,无知无落,复又想起了妹妹来,嫔妾也是打心眼里的希望妹妹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若那风中孤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