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庶妃福了一礼,迈步跟上。
送走了几尊大佛,玛琭呼了一口气,甩了甩手里被汗水浸湿的帕子,自嘲的笑了笑。
她本可以明哲保身的不出声,但是见着跋扈轻狂的僖庶妃,突然便觉得是辜负了这花中君子,忍不住出声阻拦。
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
玛琭自嘲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喜爱这几盆兰花。
入夜渐微凉,皇上正在埋头批改奏折。
敬事房总管太监金禄丰端着摆放绿头牌的盘子悄悄地进了殿内:“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上从一堆奏折里面抬起头,扫了一眼下面的托盘,眼睛定格在了“僖庶妃”的牌子上,不由得想起了今日在御花园里的情形。
今日他其实在后面的树荫处站了很久,把之前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清楚明白,脑海里闪过了一抹倩影,梁九功告诉他,前些日子那场大雨,她是用自个儿的身子护住了那几盆兰花,为此还病了好些时日,看来也是一个惜花爱花之人,不枉费他那日好心赦免了她的罚跪,就是不知道本人是否配得上兰花那样高傲的花儿。想到那小小女子,皇上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竟是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金禄丰见皇上半天未给示下,小心翼翼的抬眼,顺着皇上视线,落在了僖庶妃的牌子上,低声询问:“皇上,可要传召僖庶妃?”
皇上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御花园里僖庶妃尖酸刻薄的模样,烦躁的摆了摆手:“罢了。”
“那惠主子?”金禄丰不怕死的继续试探。
皇上冷眸一扫,训斥道:“你如今是越发的会当差了。”
金禄丰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哆嗦,急声道:“奴才告退,祝皇上静心好眠。”
皇上哭笑不得,一方镇纸赏了过去:“滚。”
金禄丰圆滚滚的身子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春分,春来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