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平一连在心里叫了几百声“菩萨”,他几乎枯萎的心开始苏醒跳动过来,他认定这次一定是他的真心祈祷感动了神明。
“菩萨保佑我。”
安平在猫头鹰的引导下来到了城市郊区的一块坡地上,几只红色的狐狸从他的周围蹿过,发出了尖细的惊叫。在幽暗的原野上,月光忽明忽暗,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这里却是山影重重,万籁俱寂。暗黑处忽然有各种野兽的叫声传来,安平稍微辨认了一下,有野猪的啍哼声,野狼的嗷嗷声,野熊的呼呼声和另外几十种大小野兽吵闹的嚎叫声。
在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野兽嚎叫声中,一只灰狼般大小的白狐狸从夜空中跳了出来。它长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尖尖的耳朵,一条粗大的尾巴在夜色中隐约可见。
安平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他父亲杨铁山讲到的那只白色狐狸,是那只白色狐狸将杨铁山带到了那对出生不久便遇车祸、死了母亲的婴儿前,是它让杨铁山一家与他的弟弟铁穆尔、妹妹卓玛结下了命运之缘。从某种角度上说,也是这只白色狐狸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推向了与魔对抗的深渊。安平向这只白色狐狸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跟着它向山坡后面走去。他转过山坡,看见了一棵冷杉树干上被马鬃绳绑着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满脸皱纹的鼠脸上镶着一对小小鼠眼。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黑领带,脚上一双系带的黑皮鞋。他打了发胶的头发散发着香水味,一缕长发从向后梳的头型上垂下来,覆盖了他低垂的半张脸。听到有人到来,鼠眼男人立刻抬起头来,将垂落至前额的长发向后甩了一下,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小哥哥,你可来了。我猜你一定不想看到我这个可怜样。”
安平大步走到鼠眼男人面前直瞪瞪地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他已经基本上猜到了这个男人被绑在这里的原因。
“小哥哥,小兄弟。你看我哪里像个坏人啊。你们,不,一定是前面那个不穿衣服的大汉搞错人了,他连问都没问我一下就让一只大黑熊——没错,应该就是那个不穿衣服的仙人指使的,追上我把我按在地上,他接着走过来用吃剩的羊蹄子堵住我的嘴,把我抓到这里绑在了树上。我真的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小兄弟,你看你把我放了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安平眼睛里闪烁着厌恶的目光。他看了一眼扔在鼠脸男人脚边的一块吃剩的羊蹄,应该是刚刚被人从鼠脸男人嘴里拔出,那长满黑毛的羊蹄上沾满了口水和两颗折断了的门牙。安平没有说话,他突然从地上挑起一根断树枝,用手接住唰地抵在这鼠眼男人的咽喉上。鼠眼男人背后的阴暗里一只红狐狸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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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眼男人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尖叫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兄弟饶命,兄弟饶命。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一起的。你抓我一定是想问我们干的坏事吧?是我们接引团的事吗?”
看到安平脸上没表情,鼠眼男人哆哆嗦嗦地加快了语气:
“那就是我们去年骗了石阳矿山的财产并杀了老板情妇一家的事吗?噢不!是我们前年在兰州杀了一对情侣中的男孩强奸了女孩的事吗?噢不!我的妈呀!是大前年?大大前年?大大大前年?我的妈呀!你就是那个前来向七牙帮索命的小伙吗?呜呜,呜呜,你一定就是那个武功盖世的追命人了。我就知道我们,不,是龙牙虎牙他们俩绝逃不掉的,妈呀!”
安平完全明白了他被带到这里的原因。
“一定是那个叫达鲁巴的异人。”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神却变得凶狠起来。
“狗日的坏东西,我问你答。说一句假话便让你出一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