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博士……您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湘单膝跪在床边,语气中充满绝望。
“呼……呃!”埃德加沉重而困难地呼吸着,五官紧簇在一起,似乎是在忍受着药物生效时带来的痛苦。
湘二话没说,果断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在茶几旁蹲了下来,翻寻起花花绿绿的瓶子来。“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根本不是办法,博士发明了忘记易北冰的死亡及相关线索的药,必须找见解药什么的,否则博士就完了!”
“可是,湘哥,”坚果凑了上来,“如果找见解药让他喝了,他不是会更痛苦吗?他不就是因为那个‘易北冰’的死而痛不欲生,因此来麻痹自己的呀!”
湘回头用严峻的眼神看着坚果说:“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好的人毁了自己,变成行尸走肉吗?”
“可是这样或许不会让他离去时那么的痛苦。”坚果理直气壮。
“离去?不是这样的!我们需要埃德博士,今后我们的一切,可能全世界都得靠他。否则,你们这些生物,我们谁都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了!”湘站了起来,言辞尖锐地对坚果嚷到。
“湘,算了吧,坚果也才刚出生不久,还不懂现在的是什么状况。不要和他太计较了。”湫走到湘身边对湘说。
“好吧,总之,埃德博士是个好人,他可能只是一时失去理智,我们不能失去他,必须得尽一切努力去救他才行,知道了吧?”
“好吧,我算是懂了。”坚果左右摆了摆身子说。
“懂了就好,现在得抓紧一切时间了!”湘说罢又蹲下身子继续寻找起解药来。
“来吧!我也帮湘哥一起找。”豌豆说着跑到湘的身边,弯弓下身子,与湘一起寻找起解药来。
“不,其实不用了,这样是漫无目的的寻找,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发明了解药、是否放在这里、药瓶上有无标识、他使用后会有什么后果!”湘停止了搜寻,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湫问。
“我们……”湘轻轻闭起了眼睛,涔涔汗珠顺着额头滑到太阳穴。
“还有什么选择?现在只得……嗨!还不是没办法。”坚果说。
湘睁开了眼睛:“不惜一切拯救博士,湫,请你照看好博士,我回家取一支药剂就来!”话音刚落,湘就动身向外跑去。
“还有办法!呵呵,好吧,不亏是我的湘哥!”坚果说道。
“湘,他可以的。”湫说着走进了卧室。虽然这四个字的音量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埃德加博士已经被药物反复折磨得半不像人了:额头青筋暴突呈紫红色,嘴巴张成“O”型,牙关半闭合着,且在不断地抽搐,嘴角垂着带白色泡沫的唾液,浑身也在无规律地打颤,好似患了非常严重的癫狂症,甚至是狂犬症。
“博士,坚持住吧,您一定要好起来啊。”湫握紧埃德加在不断打颤的手小声说着。
湘一路在不停地奔跑着,尽管,砭骨的冷风成股地钻入他的呼吸道,刺得他肺部生疼,但是他仍然在不断地奔,不停地跑。
“一定要挽救博士的生命,清醒博士的意志!”湘在心中想着,“要是我还能飞的话……”
这一条被寒冬的冽风填满了的街道,除了加紧奔跑的湘外,仅剩的就是道路两旁整齐划一的路灯,还是那么笔挺,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