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可是附近几省赫赫有名的喜娘子,打小就专门给那些有钱的老头子和病人冲喜的!”
“一个大男人,竟然干这种营生,真是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想想都脏的很。”
花轿外声声轻蔑入耳,早已掀开盖头的新嫁娘轻哼一声,皓白的腕子一转,掀开了小窗的帘布:“喂,你们两个!”
路边交谈的两人被这声音唤着,不由愣了愣,抬头去看时,便见那花轿中的青年露出半张莹白的侧脸,笑盈盈的挥了挥手里金灿灿的小黄鱼:“来这儿。”
两人不由咽了咽口水,抬手指了指自己:“叫我们?”
见对方点头,他们顿时不再耽误,慌忙的小跑过去,挤出谄媚的笑:“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荼九晃动着手指,在两人垂涎的目光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金条:“倒也没什么,就是听见了你们刚才的话,似乎是对我有些意见?”
金条在阳光下晃动着,璀璨的光芒晃得二人眼花,只好眯起眼睛,弓下腰背,放软了声音,卑躬屈膝的跟随在花轿旁,免得被这灿灿的金光刺伤了脸:“哪儿的话,我们怎么敢说您的闲话,您一定是听错了!”
“果真?”荼九半信半疑的扬了扬眉:“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我不要脸?”
一人连忙开口:“您多心了,我们说的是那上官老爷,八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竟然还不安心去死,反而耽误您这大好年华,真是不要脸!”
荼九不由翘起了唇角,又故意问道:“那你们是说谁脏啊?”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慌忙接话:“说我们自己呢,好些日子没洗澡了,脏的很!”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荼九把金条往外伸了伸,在两人面前晃了一圈又漫不经心的收了回来:“那你们是怎么看我的呢?一个大男人,却做这冲喜的营生,会不会不太好啊?”
“怎么会!”这人把另外一人往后拨了拨,谄媚的笑道:“您这样的人物,好看的跟天神下凡似的,您是慈悲为怀,救苦救难来的,您这么善良,怎么会不好?”
另一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生怕这金条被对方讹了去,连忙开口,搜肠刮肚的奉承荼九。
荼九便这么撩着帘子,靠在窗边,笑盈盈的听着两人争先恐后的谄媚。
直到花轿落地,轿夫轻咳一声:“九夫人,上官府到了。”
他这才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随手把金条扔了出去:“行了,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