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泽微微扭动脖颈,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若是对方再不撒手,他怎么着也要反掐回去。
‘不就是掐脖子吗,搞的谁不会一样……’
季云泽掩盖住内心的阴暗,明亮的黑色眼眸中倒映着树影,他用一种极其轻柔的语气撩拨着对方的思绪,又或者说,是干扰对方的情绪。
“有这力气……倒不如多为于子准备些后路……”
话音未落,季云泽只觉得握着自己脖颈的温热手掌又是一紧。
“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些话?!拜你所赐,于子的元魂力量尽失,你知不知道他都有些遭受了什么?!你根本不明白,你这个小人……算我当初看走了眼,才会觉得你不像是个坏人……”
江念银一步一步逼近季云泽,咬牙切齿道,直到对方退无可退,被迫他压制在墙面上。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对方的眸光阴寒,却也似是在竭尽全力的隐忍着什么。
不过他的反应倒也不出季云泽所料。
“先前你送的那些东西我已经退还到你的府邸上了,你好自为之吧,至于于子,你不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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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只是觉得腰腹一紧,继而整个人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强劲力量所拔起,旋即倒挂于空中。
“搞什么呢,小江,你怎么能对我动手?看你平时咋咋呼呼的,也不像是个没脑子的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要擅自为于子做决定,你怎么知道于子就不愿意见我呢?”
季云泽活动了活动手腕,顺便摸了摸自己被掐到发红的脖颈。
而他说话间的功夫,江念银却也是挣脱了那巨大蝎尾的束缚,一个翻身微微落在地面,静静凝望着他。
“如果你真为了于子好,就不应该拒绝我的帮助。”
季云泽一步步走上前去。
“虽然你很强,但到底还要为你家族中的人考虑。”
“你不应该对我出手,更不应该把于子的意外悉数归结到我身上。”
“我已经做出了劝告,只是命运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闻言,江念银退却几步,脸上却满是嘲讽之意。
“你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行吗?”
“可我的的确能帮助于子不是吗?相比于你,我能给他更好的,并且如今的我,不受任何约束……”
季云泽的笑容带着从容与自信,先前那般低声祈求的可怜模样仿佛只是江念银的一个错觉。
猛的,巨大的蝎尾又变回了麻绳般粗细,旋即锁住了江念银的脖子,向前猛然一拉,后者不由得踉跄了几步。
“我的身后没有家族,现如今皇帝不在,没有人能管控我……于子跟着我,绝对有很多好处……”
“实话告诉你吧,当初可是我向皇帝提议让你身兼两职,既是家族之中的家主,又是皇室亲卫,只是不知得到更大权力的你是何感受?”
季云泽歪了歪脑袋,低声道,眸中的幽光更甚。
听到这里,江念银许久都未出声,而季云泽也不着急,他知道对方担心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江念银并非不明事理,极端的愤怒过后,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当下最要紧的便是为如今的于子寻找一条活路。
季云泽也好,刘算易也罢,充其量只是致使于子受到伤害的帮凶,并不是罪魁祸首。
即便他把这两人暴打一顿,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给他的家族带来很多麻烦。
更何况,即便皇帝有意削弱公爵的权力,但公爵倒底是公爵,一人之下,只要不被废除,那么他们便依旧权势滔天。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皇帝陛下不是想让亲王殿下成为帝国新皇吗?据说很大原因是因为你,若是假以时日,皇帝陛下转危为安,你又该如何应对皇帝陛下对你的不满?到时候恐怕你不仅护不住于子,还会因此而牵连他。”
江念银犹豫道。
“可于子没得选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于子现在的身体在溃烂……”
闻言,江念银双眸猛然颤动,而后又快速沉寂下来。
“你怎么知道?”
“现在的关键不是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而是……”
季云泽微扬起下巴,朗声道:
“而是我可以救他。”
“怎么救?”
“这是个秘密,信不信由你,但起码不会让于子这么痛苦。”
季云泽满不在乎的伸手拨弄着一旁的枯木,他越是这样,江念银便越是焦虑。
“要不要……直接来询问下于子本人的意见?”
末了,季云泽微微勾起精致的唇角,看向对方的双眸中,多了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