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塞伯坦圣约》

傅青海不顾啤酒泡沫还在仪器上面滴答，抹了抹嘴立即跳下座椅，快步奔向楼梯，一路蹬地跳跃飞过数层阶梯，最后干脆启动飞行背包直接飞上数据大厅顶楼。

傅青海一把推开了房门。

看着里面依然端坐桌前，手执铁笔正在不停写写画画的老年塞伯坦人。

“所以，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是吗？”傅青海紧盯着钛师傅的背影，“我很了解什么叫做‘既得利益阶层’，除非枪口抵在脑门上面，否则最高议会绝不可能心甘情愿放下手中权力。奥利安·派克斯虽然年轻虽然天真，但他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作为一个傀儡接受最高议会摆布，一旦让他掌权，他势必会掀起变革，最高议会在革自己的命！”

钛师傅还在不停书写。

傅青海一字一句说道：

“所以，是您告知最高议会，奥利安是擎天柱，是您告之最高议会，要让奥利安·派克斯成为领袖，我说得对不对？”

钛师傅终于停下了书写。

“你很敏锐，人类战士。”

老年塞伯坦人转过身来：

“早在你和奥利安·派克斯谈论地球政治那段时间，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只是一个将军，伱有很深政治觉悟，完全强过奥利安·派克斯这个政治素人。你说对了，青山，是我要求最高议会任命奥利安·派克斯成为新的领袖，并授予他‘擎天柱’的新名字。”

傅青海盯着桌面上的那本巨书问道：

“您让擎天柱领导塞伯坦，威震天和霸天虎必然不会同意，依我看来，内战即刻就要爆发而且不可避免，这颗星球即将陷入冲突、流血和燃烧之中，您是否也预料到了这一切的一切？这也是你所期望的吗？”

钛师傅顺着傅青海的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塞伯坦圣约》以及自己手中那支铁笔，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

“你误会了，青山。”

“这本书叫做《塞伯坦圣约》，元祖之战余波未平之时，我创造了这部《圣约》，其中包括了塞伯坦星的全部历史以及历史中的人们，可以追溯到宇宙大帝和元始天尊。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圣约》之中还包括了未来——不过其中有些部分很不稳定。”

“我可以预见到某些必将要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在《圣约》中显得非常确定，仿佛已经发生过了一样。但是我也无法完全确定自己所见到的内容就一定会实现。我背负着知晓未来的重担，这份重担只能由我一人承担。但是我的负担偶尔也会减轻——因为我知晓的未来随时都有可能改变。”

说到这里钛师傅自嘲一笑。

“可我看到您在《圣约》上面写写画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傅青海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钛师傅笑了笑解释道：

“当然，除此以外我还有其他的力量——这支铁笔。年轻的奥利安·派克斯不知道这支笔的厉害，它其实是十三元祖留下来的一件神器，也是宇宙中之中已知最强大的武器。通过这支铁笔，我可以将未来写入《圣约》之中。理论上说，只要我在未来的篇章上书写内容，这些事情就必然会发生，但是这种力量使用起来十分危险，而且对未来进行的修改也不一定能够维持下去，甚至可能导致更糟糕的结局，所以我几乎从没动用过这个能力。我只是在记载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钛师傅意味深长地说道：

“另外，《圣约》本身是有终章的，它是一本纯粹的命运之书。”

傅青海明白了。

战锤40K宇宙不乏强大的预言家。

人类帝国最强大的预言者帝皇，艾达灵族最强大的预言者艾德拉德，太空死灵最强大的预言者占星者欧瑞坎……除了奸奇这种唯恐宇宙不乱的纯粹的乐子神明，上述这些掌握预言之力的人都想利用预言强大自家种族，钛师傅身为塞伯坦人，想必也不例外。

但是，他不能也不敢滥用这股预言力量，因为就和战锤40K宇宙里的预言一样，通过《圣约》，钛师傅看见的只是未来中的一个模糊片段而非全部内容，华国有句古话可以很好形容这种状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比如，假设他看到了塞伯坦星陷入内战之中，觉得这个未来不好，他就出手改写未来，那是否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比如塞伯坦人彻底灭绝？

“我明白了。”

傅青海点头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钛师傅，您到底是支持汽车人还是支持霸天虎？”

傅青海之前在整个剧情线大事件之中，表现比较消极，像一个旁观者一直都在袖手旁观。两个原因：一来发现自己击杀塞伯坦人不能获得同化点数也不扣除同化点数，搞不明白阵营划分。二来他总感觉有人躲在幕后操控一切，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铁堡认识了奥利安也认识了钛师傅，长期以来，他总感觉这个档案总管身上有股高人风范，钛师傅表现得非常的谜语人，就像是铁堡数据厅里的扫地僧。现在内战即将开启，他要参与内战赚取同化点数，那么钛师傅的态度就会尤其地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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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青山。”

钛师傅摇头道：

“我从十三元祖时代活到现在，我见过比现在更严重的灾难和战争，你觉得对于我来说，霸天虎还是汽车人，很重要吗？”

“我知道了。”

傅青海点点头，暗道自己真是愚蠢，对于钛师傅这种人来说，什么狂派博派，什么霸天虎汽车人，都是后来小辈搞的玩意。钛师傅肯定是十三元祖之一，必然哪边都不支持，他所看重的，乃是整一个塞伯坦，他只在乎塞伯坦的整体利益，而非其中一派。

“奥利安·派克斯是我朋友，这场内战之中，无论他是否会开口向我求助，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他取得胜利，那您……”

傅青海看着钛师傅谨慎问道。

钛师傅摆摆手说道：

“正如新任领袖所说，每个人生来都是自由的，无论人类还是塞伯坦人。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何必要来问我？我只不过是个垂垂老人，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约束。”

“好的。”

傅青海得到了他的答案，正准备告别时，钛师傅却忽然叫住了他：

“不过，青山……”

“怎么？”

傅青海抬起头。

“不光你对我有问题，其实我对于你也有几个问题。就在刚刚我已经解答了你的问题，希望你能对我不吝赐教。”

钛师傅一边说着一边翻动桌前的《塞伯坦圣约》，口中看似随意说道：

“《圣约》中的一个特殊之处在于读者，读者存在于时间中的某一点，阅读有关未来的章节时可能无法理解其中语言。就算是我也仅只能理解未来章节中的一小部分。越遥远的未来，内容就越模糊，其中的措辞也越发难以理解。比如《圣约》中的首页，是用古代塞伯坦语书写而成，已经有数千个恒星周期没人继续使用这种语言。而《圣约》的最后一页，则是使用整个塞伯坦星目前尚且无人知晓的陌生语言写就而成的……你能否告诉我，青山，为何未来的我，要用这种文字书写《圣约》？”

钛师傅随手翻到了书本后面几页，忽然抬起整本巨书展示给傅青海观看。

这是……高哥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