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隔远对立而坐。
轩辕琦正襟危坐于龙案前,盯着他哥俨然的神色打量了眼,又瞄了几眼无甚神色的白月卿。
白月卿于椅子扶栏上支头,静静的瞧着在他皇兄面前极其老实的轩辕琦,倒显趣味。
“皇兄,和亲之事可不可以再商议?”
挣扎片刻,轩辕琦盯着他皇兄小心翼翼的斗胆问了句。
闻言,时吟沉默着盯了他许,将他给盯的不安了,方视线偏向旁边,望着白月卿淡然问了句。
“国师怎么看?”
轩辕琦:“……”
不问问话的或本人,竟然问旁人!
“人都到门口了,哪有拒绝不见的道理。”
白月卿抬起眉目瞧了眼时吟,即目光落在轩辕琦身上,道的无澜。
看似跟时吟说,实则亦同轩辕琦说。
轩辕琦无语,脸色黑青了青,瞟了眼他皇兄,鄙夷的盯着白月卿,嘟囔了下嘴。
“那到来之前,你们都有同朕商议么?”
恹恹的反驳。
不是他们娶,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时吟:“……”
白月卿:“……”
忽然一阵默契的沉默。
“这事,本座早同圣上提及过,是圣上不愿当真。”
一阵沉默后,白月卿无澜淡淡接了话,话语极静,静得如沉凉的潭面,无丝毫涟漪。
轻凉的话,就那样沉重的落了轩辕琦的心口,如巨石压落,堵得他心口一瞬窒息。
他落在白月卿面上的眸色缓缓暗沉了下去,不掩失意的伤痛黯然。
落寞的盯了白月卿许久,后缓垂了眉目。
又一阵沉默寂静后。
“呵,是朕不愿当真?……就是朕太把其当真了,才不愿接受事实,以为有人可依靠,会有反转,却不晓,某些人,心薄凉得很!”
寂静的殿中蓦然响起轩辕琦冷笑的话,他目光冷冷可笑的落在白月卿面上,道得心痛讽刺。
是自己不愿上心当真么,是自己太放心上了,乃至事事都听他诱惑摆布。
亦是自己太傻了,竟然会拿他这妖神万年冰冷的心来赌,赌他会在乎在意自己,同床共枕纠缠这么多次,总归会同自己生些心生些情意来,不会真将他人推入自己怀中或床榻。
却可惜,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闻言,时吟多少于轩辕琦不免有些无奈恻隐。
白月卿虽神色无澜无波动,但其心底亦是不好受的。
与轩辕琦对视了许,白月卿无声深呼吸叹了口气,垂了眉目,避开轩辕琦定定盯着的视线,无心落在旁边地面。
“圣上是一国之君,儿女情长之事不能随心本就正常,圣上……又何必做甚痴情人,苦了自己?”
沉默良久后,白月卿自接了话,至话尾方才抬起眉目望向轩辕琦。
他神色无澜,在轩辕琦眼里可说薄情到冰凉森寒。
白月卿这态度,看来……这事,并不需要自己参与太多?
时吟在边上似乎插不上什么话。
或说,是自己多余担心了。
以白月卿这大义凛然的态度,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弟弟拒绝、或做甚过激举动。
这事,他本就不想参与,或为家国去勉强他隐忍接受。
只是,看白月卿这态度,是必要他弟弟接受了。
算了,既然他们俩都有了坚持的意向,自己亦无甚可参与的。
他来,本就是想看他们两个的态度的。
这事情,他能理解,遂,不会去太过勉强他接受。
——若是轩辕琦真不愿,这事,他亦可为他去推辞掉,换种方式和亲。
只是,白月卿却未曾与他心意合一。
说到底,是自己弟弟一厢情愿罢了。
时吟多打量了几眼轩辕琦,视线落了身边的白月卿,须臾。
“国师可想好了?”
蓦然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