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缓步踏入宽敞的大帐,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萧云啸紧锁的眉宇间一抹忧虑之色。
萧云啸看见王修进来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几日,局势可有新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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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将军闻言,身形微凛,随即沉稳答道:“禀王爷,灾民潮涌之势愈发严峻,他们多是从泛滥成灾的河域中仓皇逃脱,面带饥色。至于那‘飞雪’之事,倒是显得颇为沉寂,未曾见有大量相关之人涌入。”
萧云啸闻言,眉头愈发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在思索着更深层的含义。片刻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情:“你的家人,可曾安然抵达?”
王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昂首挺胸,语气中满是自豪与坚定:“回大人,吾母、拙荆及稚子皆已安全抵达,暂居于舍弟宅邸之中,他们对我非常信任。”
萧云啸眸光深邃,再度启唇,“我们郡城中有多少家眷未能安然抵达?”
“回禀王爷,部分因路途遥远,正蹒跚于归途;亦有固执不信者,方才清点完毕,大约三分之一的民众尚未聚拢于此。”
萧云啸微微颔首,语气中透出一丝忧虑与决断:“此番涌入的难民,多为体魄健硕之辈,而那些羸弱之躯,恐难抵御水患之肆虐。即刻下令,将那些体质虚弱者集中安置,组织部分强壮灾民前往后山伐竹,构筑临时居所。须知,雪覆大地之日,必将有更多流离失所之人寻求庇护。我丰凉郡虽广,却也难承此重负,唯有未雨绸缪。”
王修沉吟片刻,眸中闪烁着不解与忧虑,轻声问道:“倘若漫天飞雪骤然而至,彼时又将如何继续这筑屋之业?”
萧云啸未曾抬头,目光深深锁在那方寸之间的沙盘上,仿佛每一粒细沙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雪舞之前,能筑几尺便筑几尺吧。天命难测,人力虽微,却也不可轻言放弃。”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推测错,雪祸就在这两三日。